可还有话跟本县说么?” 婆子听得这话,眼睛便有些乱转,勉强笑道:“民妇方才……都已经说过了的……” 洛川县见黄诚反反复复的只顾问人,越发不耐烦,不料黄诚抬手拿起惊堂木,用力拍落,一声清响,震得洛川县身子一颤,那婆子更是色变,忙低头俯身,竟叫道:“大人饶命!” 黄诚厉声道:“本县三番两次问你,你还敢隐瞒不说,就休怪本县大刑伺候!” 那婆子毕竟心怀鬼胎,先前又见黄诚挨个儿叫人上前问话,最后却独独又传了她,她便自忖必然是哪里走漏了消息,当下不敢再抵赖,便求道:“民妇知罪!” 洛川县正被那惊堂木震得惊魂未定,乍然听了这句,简直不敢相信双耳所听,忙跟着喝道:“还不如实召来!” 婆子战战兢兢,终于招认了先前藏匿的真相。 原来那天,小姐的贴身丫鬟嫣红,忽然拿了点碎银过来,叫她晚间打一壶酒自吃。 婆子见状,明白嫣红是有求于自己,然而嫣红是小姐最得力之人,更是袁府的大丫头,自然是说一不二的,婆子便乐得装糊涂。 果然是夜,将关门之时,嫣红出来角门处,开了门,却迎了一个人进来,那人身着女装,袖子遮着脸,随着嫣红进内去了。 如此到了夜间,里头闹起来后,这婆子已经吃得半醉,朦胧中听了动静,便探头出来看,依稀看见先头那“女子”慌里慌张跑过来,十分快速地打开门跳了出去。 婆子吃了一惊,生怕不妙,便起身关了门,不多时就听说里头小姐自缢了,而嫣红又吓得神志不清,这婆子生怕担了干系,从此便绝口不提此事! 黄诚听了供认,便问道:“可看清那人是何容貌了?” 婆子苦道:“先前她来的时候遮着脸,走的时候又快……且民妇又吃醉了,竟没看清楚。” 洛川县咬牙启齿:“好个蠢材!” 婆子忙道:“只是……只是她生得极高大的,比嫣红、比嫣红还高半个头……” 黄诚见问不出什么来,便叫人将婆子先行押下,这洛川县却露出几分喜色,因对黄诚道:“不想黄大人果然高明,竟真个儿审出了内情来了,如今看来,作案的多半就是这神秘女子罢了!只不知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洛川知县毛丙基皱眉沉吟,黄诚却面沉似水,沉声喝道:“秦捕头。” 底下秦晨上前一步,黄诚召他到案前,如此这般吩咐了一回,秦晨点头,便汇同洛川县的捕头,带人急速而去! 毛丙基在旁听了个大概,疑惑问道:“黄大人你传他做什么?” 黄诚不答,毛丙基吃了一惊,猜测道:“你莫不是怀疑他?这……他已是秀才之身,读圣贤书……又怎么会……” 黄诚淡淡道:“世上衣冠禽兽者尚且极多,秀才又如何?何况如今只是传他问话而已。” 毛丙基语塞,阿泽在旁听了,捂嘴偷笑。 不多时,那陈秀才被带上堂来,——身着蓝色布衣,果然一表人才,眉宇间也并无什么猥琐之气。 陈秀才行了礼,便道:“不知大人急召小可来,是为何故?” 先前黄诚也曾传召过陈秀才,问过三两句话,因见他文质彬彬一表人才,谈吐间又极斯文,并无破绽处,即刻便令他去了。 如今再相见,黄诚盯着他看了片刻,便道:“今日本县重审袁家一案,有些疑问要请教秀才。” 陈秀才道:“但凡能够相助破案,小可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诚微微一笑,道:“那不知秀才,案发当夜,你在何处?” 陈秀才道:“在家中书斋读书。” 黄诚道:“可有人证?” 秀才摇头:“小可读书之时,不喜有人在旁聒噪,是以并无人证。” 黄诚闻言,面露为难之色:“这便不好说了。” 陈秀才便问道:“大人为何这般迟疑?” 黄诚方缓缓道:“实不相瞒,只因有人供认,案发当夜,在袁家看见过秀才。” 洛川县跟阿泽听了,双双诧异,便看黄诚,却见黄诚仍是面不改色。 然而陈秀才听闻,却陡然色变,待要反驳,却只张了张口,脸上也微微地有些涨红起来。 黄诚一眼不眨地望着他,道:“秀才对此,有何话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