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可……” 赵黼明白:“你不是要去见小白么?横竖我也想他了,便跟你一块儿过去就是了。”说话间,不由分说赶着他,两个便去寻白清辉。 此刻清辉却并不在白府,赵黼见季陶然领着他而行的方向,已禁不住撇嘴。 不多时来至蒋府门口,门上小厮见是季陶然,都笑脸相迎,又看见赵黼,却又都屏息静气,不敢多言。 季陶然问道:“清辉在里头么?”那些小厮齐齐答是,又早有人跑进去报知了。 赵黼见是这个情形,便道:“你们果然是常来常往的,把这儿当自个儿家了一样?” 季陶然嘿嘿笑笑,领着他往内而行,才到二门,就见白清辉跟一个人迎了出来。 赵黼举目望去,见清辉比先前越发见长进,摸样更加精致了不说,气质也越发清冷干净,只是有些太冷了,那眸子似是冰水里浸过的黑晶石,泠泠然,叫人不敢直视,无法亲近。 赵黼道:“小白,别来无恙?”却笑的似阳春三月的暖阳。 白清辉早拱手行礼,口称“世子殿下”,此刻他身后那少年也上前,拱手行礼道:“给世子请安。” 虽仍有些形容畏怯,但面上却已经很过得去了,赵黼皱眉:“蒋勋?” 少年面上才露出一丝赧颜,又道:“是。” 赵黼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他一会子:“你……倒是长了好些。”忽地又看蒋勋腰间带着一柄剑,便又问:“你在习武?” 蒋勋微微面红:“是,不过只为了强身健体,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 还未说完,赵黼已经道:“我知道。” 季陶然闻言,忙说:“蒋勋只是谦虚呢,他的剑术很是不错,京内几个有名的教习师傅见过,都称赞。” 赵黼仍是一脸无法掩饰的鄙夷,仿佛很不信他的话。 季陶然还要辩解,白清辉握着他的手腕,轻轻一掐,季陶然会意,才不做声了。 四个人便进了厅中,有小厮奉茶。季陶然因听说有些赵黼的传闻,便问道:“听说六爷在云州这两年,曾参加过西北战役?” 赵黼道:“你也知道了?那也不算什么,只是些小股流寇,不成气候。” 季陶然道:“如何我还听闻六爷还因此负伤了呢,不知可要紧?” 自打赵黼回来,也陆陆续续有些关于他的传说流传出来,因京城距离云州毕竟极远,上到百官下至百姓,竟不知“战事”两字为何物了。何况赵黼又是王世子,又是个年纪尚轻的少年,因此众人都觉惊奇,议论纷纷。 赵黼蹙眉道:“也不知是谁这样多嘴多耳,把这件事弄得众人皆知,其实不打紧,不过是一时大意了,着了一刀罢了。”说着,便抬起右手,在左臂上拍了一拍。 这会子,季陶然跟蒋勋两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有清辉仍是冷静自若,赵黼见季陶然目光发亮,便笑道:“你做什么用那样眼神看着我,怪肉麻的。” 季陶然见了他,原本是心存忌惮的,怎奈赵黼时常口没遮拦,对人又“随和”,不知不觉里就也不再拘谨,此刻听他玩笑,季陶然便也道:“我怎么听说,那一刀厉害的很,差点儿就……” 赵黼啐了口:“这帮人不是好的,私心里总想着咒我呢,既然是冲锋陷阵,哪里有个毫发无损呢?一点儿小事也能传的满城皆知?就连上回进宫,皇爷爷非要让我脱了衣裳给看看……” 怨念地说到这里,便见季陶然也盯着他,赵黼会意,哑然道:“你也想看?” 季陶然毕竟是少年男儿,好奇心盛,便挠头道:“六爷若不愿,我是万万不敢造次的。” 赵黼本要耻笑他一番,看着他这般表情,心头转念,竟道:“给你看也无妨,六爷又不是大姑娘,难道给你看了就要嫁给你?”说着起身,抬手把玉带解下,又将衣带扯开。 他利落地将半边衣裳往下一撩,果然露出肩头上一道弯弯地疤痕,颜色还有些新鲜呢。 季陶然吃了一惊,起身走了过来,瞪大眼睛看了半晌,此刻这伤已经好了,痕迹却兀自如此鲜明,可见当时必然更加凶险。 季陶然难掩心悸,深锁眉头:“这……果然是伤的重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