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谁欺负我?不必乱猜了。” 赵黼道:“不然怎么你不去,反是你那妹子去了?” 云鬟不知他见过崔新蓉,怔了怔,问道:“你、是见过蓉儿了?” 赵黼语塞,不愿提起白日错认的事,就只含糊道:“我听人说的。” 云鬟见他面色有异,却也不想别的。沉默片刻,因定神问:“世子为什么这会子来了?可知这儿不比鄜州,世子也是这个年纪了,怎么还像是小孩子一样?” 赵黼道:“我担忧你有事才来的,这回并不是故意胡闹。” 云鬟问道:“你担忧什么?还是……因为不信我是病了,故而赌气过来瞧我是否真的死了呢?” 赵黼见她说的狠,一时皱眉:“我……” 云鬟拢着口,轻轻咳嗽了声:“都是要相亲的人了,身份又尊贵,半夜三更,做如此举止,传扬出去,你不怕,我还怕呢。世子怎么半点也不为人着想,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你害死了。” 赵黼心里自然有话,只可惜无法出口,盯了云鬟半晌,正色道:“我今儿来真的没有歹意,本来也不想惊动你,看你无恙,我方才还想悄无声息离开呢,是听你叫人,才……” 云鬟淡淡道:“多谢了。以后再不敢劳烦世子,趁早儿就把心收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赵黼站在床前,听她幽幽说了这些,着实情难自已,便道:“好歹是两年多不曾见面,怎么你一见我,就没有好话?” 云鬟叹道:“世子又不是第一天认得我,若觉着我逾矩无礼,就找那擅说好话又懂规矩的人,岂不两全齐美?” 赵黼蹙眉:“我找谁去?”细想她这句话,忽然哑然失笑:“你……你莫非是因为我母妃设宴请那些人……” 云鬟见他误会了,急忙道:“打住,再说我便死了。”又气又急,不由咳嗽了起来。 赵黼又听见一个“死”字,便走前一步。 云鬟见他眼神不对,又逼近过来,心里不觉恐慌,手足微动,往床内挪回去,赵黼却已经握住她的肩头,俯身道:“崔云鬟,不许再提这个字。”眼中透出一抹锐色,极肃然冷冽地盯着她。 这会儿,外头忽地有些动静,原来是云鬟咳嗽的厉害,终于惊动了露珠儿,云鬟垂眸:“世子且快走吧。” 赵黼却道:“你答应我,不许再提!想也不能想!” 云鬟几乎听见露珠儿打哈欠的声了,心里虽极不愿答应他什么,却只得低低道:“是,以后不提、也不想了。” 第112章 话说因被赵黼“要挟”,云鬟无奈答应,却不料他竟又轻狂起来,待要发作,赵黼已放开她,回身将剑取了,才走一步,忽地又回头一笑,道:“快些病好,改日再来看你。” 云鬟原本就有些发热,因他方才所做,此刻更是通身如在炭炉里一般,哪里肯理他?只转开头看向别处。 一眨眼的功夫,忽地听露珠儿道:“姑娘你怎么起来了?先前听你咳嗽,还以为是错听呢。” 云鬟忙定睛看去,却见露珠儿急着走到跟前儿,在她身后,那影子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云鬟方松了口气:“我口渴……你不必忙了,方才我自个儿喝过茶了。” 露珠儿回头看看桌上的杯子,也不以为意,又打了个哈欠:“我睡得沉,姑娘大点声叫我才好。” 云鬟只打发她又去睡了,自个儿才也缓缓卧倒,想到方才那一场,恍若梦境。 只拼命按捺着让自个儿不去回想罢了。 翻身之际,蓦地又想起赵黼是握着剑来的,云鬟略有些愣怔:平日里并不曾见他佩戴兵器,倘若今夜是特意来骚扰她的,又如何竟还要拿着剑呢? 举手按了按额角,头隐隐有些做疼,耳畔又响起赵黼的话:这次并不是胡闹的……我担心你…… 云鬟蹙眉想了半晌,只因毕竟是病着的人,神智昏昏,精神不济,来不及深究,便已经撑不住,竟很快又睡了过去。 且说赵黼悄无声息地出了崔侯府,一路往回而去。 先前他因出来的急,又怕惊动了晏王妃,故而也并没有叫人备马,只是一路施展轻身功夫狂奔而来,这回去了心事,便索性放慢步子,且走且想方才之事。 此刻夜深,天淡银河垂地,又加宵禁,街头上空无一人,委实空旷寂寥,赵黼独自茕茕,孤单而行。 想到方才种种,脚步越发慢了,因长长地吁了口气,握着剑伶仃抬头,便看天际那银河星斗,星空同夜影均落在眼中,若明若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