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良朋诤友,他看人又准,心思通透,以后表哥多听他的话才好。” 季陶然忙点头,又笑道:“你说的是,可知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云鬟也笑了笑,温声又道:“那你可要时刻记在心上才好。另外,遇上事万万不能慌张冲动,务必三思而后行,可好?” 季陶然道:“我听妹妹的,你叫我做什么都成。”他口中虽答应了,心底却略觉“古怪”,总觉得云鬟忽地叮嘱自己这许多……好似有些…… 不等他细想,云鬟又笑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只是你万万别告诉别人。” 房间之中,季陶然回想到此,便低头,在清辉耳畔轻轻说了一句。 清辉听了,诧异道:“她、她果然是这么说的?” 季陶然狠狠点头:“妹妹是这么说的,我当时还觉奇怪,为何她要跟我说这不相干的事?谁知道竟然……可见、可见妹妹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故而……先告诉我这句,让我安心呢。” 白清辉对上季陶然双眸,心里有一句话徘徊,却终于忍着没有说出口,只点了点头。 季陶然见他表示同意,仿佛松了口气,便说道:“小白,妹妹绝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白清辉垂眸:“崔姑娘是个有心的,我不信她如斯薄命。”这个却只是他心中所愿,却跟他所判断的南辕北辙。 季陶然却道:“妹妹说你心思通透,看人最准,你既然也这样说,自然是无碍了。” 白清辉无言以对,心中忽地有一丝名为“难过”的滋味,浮浮沉沉。 清辉略坐片刻,见季陶然仿佛无事,便起身告辞。 出门后同蒋勋往外,蒋勋道:“看季公子的模样,倒像是没事人一般,原来是我们多虑了。” 清辉不语,心底只想着季陶然方才在耳畔对他所说的那句话。 季陶然道——“那日妹妹忽然告诉我,说她的水性极佳,还让我保密此事。” 季陶然认为是云鬟提前告知,是因为她预先想到将有事发生,故而让他宽心。 但是对白清辉来说,却还有个可能,那便是……云鬟的确是预先想到会有此劫,故而把会水之事告诉季陶然,让他得以慰藉,不至于因此事而过分伤怀。 清辉想到季陶然方才的模样,忽地脚步一停,竟一言不发转身重又折转回去。 蒋勋不解其意,只得跟上,顷刻回到季陶然房中,却见丫头们都呆呆地站在外头,个个不知所措似的。 清辉迈步进内,却见里面桌椅碗盏等尽数跌倒,季陶然伏在榻上,动也不动。 清辉忙上前拉住他:“季陶然!” 季陶然起身,回头相看,却见满眼满脸的泪,见清辉去而复返,季陶然含泪,哑声道:“妹妹该不会……是不想让我伤心,故而事先安抚我的呢?” 清辉心头一动:原来他也是想到了。 而季陶然无法自制,一把抱住白清辉,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宣平侯府上,蓝夫人守着蓝泰,手中握着一封信,正看的泪如雨下。 这封信,却是先前宣平侯在畅音阁听戏之时,有个阁子里的小幺儿送给他的。 宣平侯问是何人所送,那小幺却不认得,宣平侯打开看,才知是云鬟所留。 正加上外头已经传开说崔府姑娘出事,蓝夫人正着急要去侯府,宣平侯便忙回府,将信给她。 信上却只寥寥数字,蓝夫人泪眼模糊,仔细又看,却写的是:“……天地之大,人各有归,云鬟便自去寻自己所归,望姨母亦安心,倘若姨母为我有一丝一毫损伤,不管云鬟在何处,都将不得安宁。” 蓝夫人似懂非懂,不由也泪如泉涌,便伏在宣平侯怀中,亦哭起来! 三个月后,已经入冬。 万里江山一片肃杀,在北方京城等地,已经下了第一场初雪,然而在江南,却依旧是草木葱茏,只不过那股阴寒冷意,却是自骨子里透出来的,跟北国那种摧枯拉朽似的寒冷不同,南边儿的冷,是阴阴柔柔,却同样是叫人无法消受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