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不语,只是垂眸嗅那酒气,酒气氤氲,仿佛有些微微地醉了。 韩伯曹笑了笑,道:“你昨儿骂我的那些话,真是厉害,我常常听人说,文人笔如刀,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也真真儿的如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着我,这么多年了,头一次有人敢当面儿这样说我,就像是当面儿打我耳光一样,痛快,真他娘的痛快,真他娘的有种,你们北方的人,都像是你这样儿么?” 云鬟苦笑,轻声道:“韩捕头……可我现在觉着,我仿佛是做错了。” 韩伯曹对上她的双眼:“是因为春红?” 云鬟道:“我当初觉着阮氏是在为什么人顶罪,可现在看来,她只是想维护春红姑娘。而春红姑娘今日所做,却也正是为了维护阮氏。我想……我是误会了什么。” 韩伯曹敛了笑,目光直直地看着眼前一碗酒:“正如你所说,当初我是第一个赶去乌篷船的,在船内,我嗅到了她身上那独有的幽露香的气息。那时候我心里就很不安了。” 所以才会那么着急地想定案,一听说吴老实跟杨老大口角,便立刻将他拿下。 后来就算知道阮氏口供有误,也不肯揭破。 甚至在发现云鬟探去胭脂阁后,他也不惜要跟她对上…… 韩伯曹喃喃道:“我想为她做尽所有,只想保住她……”把碗里最后的酒都喝光了,韩伯曹道:“你想知道真相吗?” 第153章 春红姑娘原本在扬州为妓,阮氏则是她的婢女。 当时,杨老大是青楼里的龟公,后因犯了错儿,被楼里赶了出去。 春红当阮氏如姊妹一般,从小儿也多亏是她护着,阮氏才不曾被楼里的妈妈卖了,因阮氏渐渐大了,越发在楼里留不住,便打算要赎身。 春红虽舍不得她,却也不忍见她留在这火坑,朝不保夕的。因此竟偷偷拿了银子资助。 本想给阮氏挑个好人家,于她心里想,至少吃穿不愁的殷实之家才好。 谁知阮氏竟鬼使神差地看中了吴老实。 春红见吴老实要相貌没有相貌,要家世没有家世,什么才学之类就不必提了,更连两个钱儿都没有,简直是个下下之选,心里自是不喜。 可也毕竟是阮氏自己看好了的,且又中意,春红拗不过,只得随她。 后来春红因年纪大了,便从扬州来至会稽,两个人私下里见了几回,春红见阮氏打扮寒酸,自然越发不喜欢,然而见吴老实待她还好,倒也罢了。 谁知杨老大偏也在此撑船为生,一次,无意中见到了阮氏,自以为有把柄在手,便想要挟。 也曾跟吴老实不三不四地说了几句,吴老实虽然有些无能,怎奈跟阮氏是极好的,竟逼得跟杨老大打了起来。 阮氏知道之后,生怕再闹出去,十分恐惧,私下里跟春红商议。 春红便叫她不必担心,心里暗想法子解决。 此后,春红暗中吩咐婢女领杨老大过来,自个儿同他说起此事,叫他闭嘴不许透露。 按照春红所想,便多少给杨老大几两银子封口而已,也并没有大事。 不料杨老大先前在扬州之所以被赶出去,就是因为不守规矩,他又从来都垂涎春红美色,此刻见她有求于自己,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 色迷心窍,竟非要求欢。 春红自然不愿,又狠狠地打了两个耳刮子,指着骂道:“你看清楚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儿,什么下作东西,也敢沾我的身儿!” 然而杨老大油盐不进,捂着脸便道:“不过是个婊子罢了,有什么矜贵的?你若不许,咱们就嚷出去,看看是谁更难看。” 春红本是个有些烈性的,当下几乎就要叫楼里的人进来,将他狠打一顿了事,然而又怕逼急了这无赖,让他鱼死网破,她倒是无所谓,岂不是害了阮氏跟吴老实? 春红为了让他住嘴,只得含恨委屈,任凭杨老大发泄了一番,苦忍了过去。 在春红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