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霍城见她面色冷静,而白清辉虽未上前,但站在院中,也依然是岿然不动的风范。 霍城压下心头惊悸之意,便对云鬟道:“我方才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去过,其他人的尸首在……”说着,指了指右手里间儿,并左边一间。 云鬟先往右手边去,掀开门帘,就见马婆子僵倒在炕边儿上,后心处被人砍了一刀。 这一间房,也正是马家二老的卧房了。 云鬟统看了一遍,才退出来,又往左边房间去,才进了门,便嗅到一股奇异的味道,令人心中有些不适。 此刻屋内光线甚是幽暗,云鬟定了定神,才看见前方床边倒了一个人,走过去细看,却正是马大无误。 只是如今他已经没了气儿,死因也同样是脖子跟胸前的刀伤,床上被血染的一塌糊涂,血渍甚至顺着床沿滴落地上,马大的脸上表情甚是狰狞,恐惧之外,又仿佛带着愕然怒意。 马大脚下地上,挨着卧倒一人,自然正是马娘子,借着淡淡烛光看去,颈间也是鲜血淋漓。 云鬟按捺不适,通看了一回,却总觉着哪里仿佛有些遗漏,再细看周围,却看不出。 正要再加几分仔细,耳畔忽然听见有人道:“嚯,莫不是满城的人都在这儿了?” 在此等满地死人、众人惊慌的院子里,这声音却蛮不在乎,甚至依稀带有几分笑意。 此刻室内油灯光线暗弱,又且两具死尸在前,更添阴森,云鬟乍然听见这个声音,心陡然跳乱,而与此同时,在她的眼前,马大的尸身忽然一抖,竟慢慢地往前挪动起来。 云鬟竭力捂住嘴,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叫。 第201章 只因赵黼被白清辉义正词严说了一番,只得打消去看热闹的念头。 然而他哪里是个闲得住的人,抱着一坛子酒喝光了后,精神越发振奋。 因白清辉并没许多下人,是以夜晚的县衙里,竟是静静寂寂,赵黼在门口一站,满院子只有树影子,就仿佛整个县衙只他一个人。 赵黼抬头望月,低头看影子,不由叹道:“小白啊小白,难为你,这性情可怎么了得。” 他来回儿走了一番,复回屋内,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安睡。 也许是酒劲儿后知后觉涌了上来,心底竟烦躁不安,总有一股冲动,似乎这水乡小城之中,有什么在召唤着他。 赵黼因白日经过小藤花胡同,不用人指点,便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一眼看见那许多人围在门口,他便也走过去,正听见那些百姓们在议论老马家的事儿。 又有一个说道:“这马大也是作死,白日里闹那么一场,让衙门的人都面上无光,晚上霍捕头带人巡逻经过之时,他还站在门口挑衅呢。说什么……走狗之类,骂的极为难听。” 另一个小声道:“何止,我还听见他乱嚷,说什么让霍捕头有本事把他也杀了的话,你看这不是合该他死么?” 两人正窃窃私语,忽然听旁边一个人笑问道:“什么‘也’把他杀了,难道这霍捕头先前杀过人?” 几个人回头,却见身后站着一名仪容出色的少年,星眸剑眉,微光之下,竟甚是惊艳动人。 众人一时都看呆了,忙行礼,有人问:“这位公子是?好似不是我们本地人?” 赵黼道:“我是经过的客人,看这儿热闹,过来瞧瞧。” 众人大悟,又见他生得天人一般,虽看着不同凡响,偏又是笑吟吟地,叫人又敬又爱。 那些人不由便说道:“怪道公子不知道呢,这位霍捕头,若不是机缘巧合,这会子只怕还不知流落在哪儿,还不知有没有命呢,如今能当捕头,多亏了……” 正说到这儿,忽然旁边一个人插嘴道:“多亏了咱们大人英明,县衙公差们能干,才洗脱了霍捕头的冤屈,也是霍捕头的运气,大人竟看中了他身手出色,便提拔他为捕头了,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你们说呢?” 众人听见,回头看时,却都认得是可园的小厮旺儿,此刻白知县正在里头,且的确堪称“清官”,当下便纷纷附和:“是是,哥儿说的不错。” 旺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