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却见竟是个翠色的玉扳指,水色甚好,最难得是,有一角里头若隐若现的,仿佛有些淡色山峦纹路,古朴雅致。 云鬟一怔,拿起来试了试,居然正合适,且那翠色衬着净白的手指,竟是十分之美。 云鬟不由哑然笑道:“二爷可真是有心的很。” 陈叔才退了,林嬷嬷因走过来,也是满面春风,见了云鬟,便道:“凤哥儿到里间来,我有话说。” 云鬟只顾打量那玉扳指,就把盛着金锁的匣子给林嬷嬷,让她先给好生收着。 两人往偏厅站定,林嬷嬷道:“方才徐家派来的女人同我说了一件事。” 云鬟方问何事,嬷嬷笑说:“原来那徐家有个管事,因来过咱们府里两次,不知为何竟看上了晓晴,便是托了那女人来说媒,问行不行呢。” 云鬟诧异:“哦?这却是好事,那管事多大年纪,什么相貌?……叫什么名字?” 林嬷嬷道:“方才他来送东西,凤哥儿你还没出去看呢,不到三十的年纪,虽然是鳏夫,但是样貌人品都是极好的,且也颇有些身家。” 这徐府乃是本地第一号人家,他府里的管事,自然不同别家的,因时常走动,地方上头脸人物都认得,也算是个有名有姓的了。 云鬟打听了名字,心里回想,果然便记起有个“张管事”,大大地眼睛,浓浓地眉毛,方正脸容,中等身材,人看着也似可靠…… 云鬟笑道:“瞧着倒是不错,只不知晓晴的意思,奶娘你问一问她就是了。” 林嬷嬷得了她首肯,当下兴冲冲便回里头去找晓晴了。 此后云鬟因留意此事,等回了卧房后,便欲询问,谁知竟不见晓晴在跟前儿。 自打露珠儿有孕不便,但凡云鬟在家,晓晴几乎都守在身旁,阖家里除了晓晴,另一个对云鬟形影不离的,便是小雪了。 云鬟左右打量了会儿,心想:“莫非是因那件事害了羞,躲起来了?” 半晌林嬷嬷回来,便嘟嘴皱眉道:“那蹄子疯魔了,还不等我说完,就一叠声地叫嚷不嫁,我再说,她就甩袖子跑了。” 云鬟诧异,林嬷嬷唉声叹气:“我看她性子真真儿是野了。以后不知怎么样呢。” 云鬟笑道:“兴许是害羞呢。”便不理论此事。 谁知到入夜吃饭的时候,晓晴也仍不见。 因明儿便是年夜,外头不由有些爆竹声响,云鬟独自一个吃了会儿,不免有些索然无味,便问道:“我一直听他们说桂花酒好喝,且不比女儿红一般烈,记得今儿徐府送的里头似乎也有?” 她素日从来滴酒不沾,林嬷嬷本要劝她,忽然想到已是年下,她又一年到头忙了这许久,就喝点子酒助兴无妨。 于是便出外叫陈叔找了来,果然是一个细白瓷瓶,看着有几分意思,上头凸起的字迹,乃是“浅流霞”三字。 云鬟暗暗称许,见林嬷嬷欲给自己倒,便说:“奶娘自去吃饭吧,我自己来就是了。” 林嬷嬷把烫酒的盏子预备了,不由抱怨道:“晓晴这蹄子到底躲哪里去了,这半晌不出来。晚饭自然也没吃了……” 云鬟问道:“不会出府了吧?” 林嬷嬷笑道:“并没有,我叫人看着呢。”这才出去自己吃饭去了。 当下云鬟自斟一杯,见酒色淡黄,嗅之果然有桂花香气,心里喜欢,试着浅尝一口,却觉着甜甜的,当下便慢慢地吃了一杯,竟觉着受用。 因无人在身边儿,云鬟自斟自饮,不知不觉竟吃了三杯,方觉着有些头晕。 心里一直犯困,便起身回屋里要睡,谁知起身之时,更觉晕眩,这才知道不胜酒力了,忙手撑着桌子,缓步往内而行。 正要进屋之时,双脚竟有些蹒跚,正摇晃,有人从后而来,紧紧地搀扶住了。 云鬟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人,便笑道:“是晓晴啊。你……方才去哪里了?” 烛光之下,晓晴见她满面酡红,醉眼迷离,显然竟是吃醉了,便道:“主子如何吃这许多酒?难道不知道自己不能吃酒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