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离了这一会子……”念了两句,忙又停住。 晓晴扶着云鬟到了床边儿,令她坐了,便俯身替她脱靴。 云鬟虽是端然坐着,整个人却觉着眼前所有都微微倾斜,旋转……不由嘿嘿笑了起来,晓晴正蹲在地上,见状啼笑皆非,便起身扶着她,让她好生躺倒。 谁知云鬟冷不防往后一倒,晓晴一时没掌住,顿时便也倒在榻上,正压住了她。 伸手抚过额头,浑身酸软无力,云鬟垂眸看了看眼前人,又挣着舌头,颠倒说道:“不用……羞,就让嬷嬷给你找个、好人家儿吧,赶明年,也像是露珠儿一样,快些生个宝宝……不用像是……像是以前一样……”她喃喃地,不知是说不下去,还是口齿不清,合眼要睡。 晓晴本要起身,闻言轻声道:“主子,我不嫁人!” 云鬟略睁开双眸看她:“什么……不嫁?你放心,会是个良人,总不会委屈了。我再……给你准备些好嫁妆,一定风风光光的。” 酒力渐渐发作,云鬟一阵阵犯困,眼皮禁不住合起来,口中兀自喃喃说:“不是妾……是正正经经、风风光光的……” 晓晴摇头,缓缓起身,凝视着面前正因不胜酒力迅速入睡的恬静容颜,喃喃道:“我要一直都跟着主子……” 她的眼睛微红,又有些略肿,轻轻捧起云鬟的手,这支手,柔美修长,从手指都指甲,都透着柔和明净的玉色,晓晴垂首,便在那手指尖上轻轻亲了一下儿。 这一夜,云鬟睡得十分恬静,大概是桂花酒的效用,所有的记忆都像是被甜香的酒意封存住了似的,整个人安然地沉酣而眠。 身子就如浮在云端一般,自在轻快,偏五感都变得极为迟钝。 只不知为何,隐隐地觉着有一丝异样,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之感,有些难以言喻的受用,又有些无端畏惧……她忍不住含混出声,却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 毕竟因酒力麻醉之故,意识复又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依稀听见“嘎嘎”地声响,叫的十分凄厉响亮。 云鬟起初还无法醒来,后来听那叫声几乎近在耳畔了,才勉强睁开双眼,模糊懵懂,不知如何。 正听见门外脚步声响,有人道:“小雪今晚上是怎么了?如何总不安静,快别吵了主子睡觉!” 小雪却仍厉声大叫,间或有“砰砰”的声响,似在撞门。 云鬟勉强起身,下地之时,只觉头重脚轻。 第209章 云鬟扶了扶床柱,隐约想起昨夜是喝醉了酒。 摇摇摆摆地出了里间儿,往外将门打开,外头却是陈叔跟林嬷嬷两人,陈叔正试图让小雪不要吵扰,但却无济于事。 门扇刚开,小雪就急不可待地冲了入内,雪白的大翅膀高高地扬起,这姿态,就仿佛是个要寻人打架的模样。 只是才跳进门槛,忽地往前栽倒过去。 云鬟吃了一惊,俯身将它按住:“小雪是怎么了?” 林奶娘道:“我听它叫了半宿了,起初还当有贼,叫你叔起来看了会子,并没见什么,如今更是离谱,跑到屋里来了。” 正说着,云鬟却发现小雪的长颈之下,翅膀边沿似有一点暗痕,在雪色的羽毛上显得格外醒目。 小雪平日里虽在院中随意栖息,只不过这大白鹅很是爱干净,且又喜水,是以身上始终都是雪白的。 云鬟低头细看,试着伸手指摸了摸,大惊,竟是黏黏湿湿的。 这会儿林奶娘将灯移了过来,三人凑近了看时,却见竟是血迹!? 三个人震惊之极,陈叔忙道:“是怎么伤着了的?”忽然想到小雪闹腾了这半宿,忙道:“莫非是有什么东西跑了进来?” 林嬷嬷道:“又有什么?小雪平日里对外面的人都极凶,有什么能伤着它?” 有一次范小郎随着霍植过来玩耍,因小雪第一次见范小郎,竟冲过来飞扑撕咬,范小郎虽会些拳脚,见这大白鹅如此凶悍,竟都不能跟他“一战”呢,霍植拦着都不行,多亏云鬟出面开脱才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