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白公子?” 清辉沉默了片刻,道:“你就,叫我的名字如何?” 云鬟怔了怔:“清辉?这……是不是有些太亲昵了?” 清辉抬眸,云鬟自知失言,便道:“我只是觉着,略有些逾矩。” 清辉道:“名字原本就是让别人来叫的,只要叫着喜欢,如何称呼都使得,何必拘泥?” 云鬟方点头道:“既然如此,以后……便叫……清辉?” 清辉不答,只低头喝汤,很快地竟将一碗汤都喝光了。 云鬟呆看着,竟见他的脸颊仿佛泛红,知道是两碗汤起了效用,忙道:“是不是觉着热?这会子万万别再吹风,快去床上。” 清辉闻言,脸越发红了,勉强起身,回到榻上,还有些无所适从。 云鬟仔细替他把被子扯起来,叮嘱道:“大人忍着些儿,趁机发发汗,把那寒毒发出来就轻快了。” 清辉静静躺着,闻言才道:“你又叫错了。” 云鬟失笑:“好,清辉……不可说话了。闷头发汗罢了。”把被子给他拉起来盖了头脸,又将帐子放下,把桌上的碗、勺子等重新收拾,才拉上门而去。 到了厨下将东西放了,云鬟自去公房,如此,一个时辰后,忽然有捕快飞奔而来,道:“典史,出事了!” 云鬟忙问何事,那捕快啼笑皆非,道:“是徐爷出了事,也不知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打了徐爷的闷棍儿,且将他的衣裳都剥了去,卸了双臂,赤条条地扔在河里呢。” 云鬟听闻,也是又笑又惊,本要亲自去看,听说“赤条条”地,就有些忌惮。因问:“出事不曾?这会儿捞上来了不曾?” 捕快道:“幸而徐爷很通水性,不然这一会儿只怕就淹死了,已经捞上来了。” 云鬟松了口气,又问:“那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么?” 捕快道:“正是不知道呢,猜测是徐爷得罪过的人,可徐爷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又有哪个敢这样对他?不过奇怪的是……” 云鬟又问怪在哪里,捕快琢磨着说道:“徐爷倒是丝毫都不恼怒,被拉上来后,借了一件儿衣裳穿了,自己就去了。” 当时这几个捕快因在街头巷尾巡逻,听说有人落水,不知端地,忙去查看究竟。 谁知却见是徐沉舟在河面上载浮载沉地,大家伙儿吃了一惊,纷纷跳下去,七手八脚捞了上来。 又见徐沉舟是那个模样,知道多半是遭人报复了。因毕竟曾是“前捕头”,徐沉舟素日又不薄待他们,所以捕快们虽然惊笑,却仍义愤填膺道:“是哪个混账不长眼的,敢这样对待徐爷?兄弟们即刻给徐爷报仇!”一边儿给他接骨,又忙从路边住家要了一件衣裳。 徐沉舟痛的色变,却似笑非笑说道:“还是不用了。” 捕快们知道他的脾性,绝不是个“与人为善”的性情,若是吃了亏,势必要十倍奉还回来,因此听了这轻飘飘地一句,都甚是诧异,有那聪明的便道:“必然是徐爷知道那人是谁,想自己动手呢?倒是轮不到我们了。” 徐沉舟面色有些古怪,笑道:“行了,你们赶紧回去吧,今儿之事就当从未发生就是了。” 众人见他如此,摸不透如何,只得散开,背地里却当是一件奇事来说。 云鬟听了,也觉诧异,笑说:“倒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作弄徐爷呢?” 捕快道:“徐爷不肯说,我们也不敢就问,倒是罢了。” 因见云鬟一个人在此,便问道:“大人可好些了?” 云鬟才想起白清辉来,当即回去,却见仍是关着门,入内查看,见清辉已经露出头脸,脸色却比先前略润泽了些,仿佛正酣睡。 云鬟见状,便蹑手蹑脚出来。 还未回公房,就见四五个捕快从外回来,因招呼云鬟道:“典史用了中饭不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