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方大了些声音,一字一句,声声入耳,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晰明白。 听完之后,顿时轰然出声。 艾夫人死死地盯着云鬟,竟不能言语。 两人目光相对,云鬟却转头看向隋超,道:“我知道隋主事跟亲人多年不见,至为想念疼爱,然而真相便是真相,纵然再不可接受,也已经发生了。其实主事心里,应该也疑心了这位‘夫人’了吧?只不过不敢承认罢了。” 隋超正睁大双眸,骇然地盯着“艾夫人”,听了云鬟这几句话,那眼眶便极快地红了。 隋超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方涩声对艾夫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艾夫人道:“哥哥……” 隋超怒喝道:“住口!你不是我妹子,你到底是何人,你把我妹子妹夫……” 艾夫人止步,她并不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变得十分诡异。 隋超怒喝声未落,就听得赵黼道:“阿……小心!” 云鬟乍听此声,一惊之下,还来不及反应,便见眼前一道影子闪过。 却是赵黼风一样掠到跟前儿,左手一扬,同时右手大袖一挥,将迎面射来的两枚暗器卷住,挺身遮在她跟前儿。 此刻艾夫人长笑一声,纵身窜出,袖口微扬,只见一团灰色粉末从天而降。 围观的众人尚且懵懂之中,赵黼喝道:“沙子有毒,都快快闪开!” 这一切发生的着实太快,那众百姓起初还不知怎么样,听赵黼示警,又闻惨叫声响起,才纷纷叫嚷着四散逃开。 赵黼回头,看盖捕头正跳到了隋超身旁,问道:“主事您如何了?” 赵黼咬牙道:“还不快去追拿这贱人!” 盖捕头才忙带着众士兵,也绕开人群,追踪而去。 顷刻之间,原本热热闹闹地街头,一片惶然,有些不慎沾了毒沙的百姓,抱头大叫。 云鬟万想不到竟会如此,忙着要去查看,却被赵黼一把拉住道:“别去碰,有毒的。”又抬头环顾周遭,警惕这艾夫人还有别的同党。 那隋主事站在原地,脸色灰败,如槁木死灰。 原来方才他终于喝破那艾夫人身份之后,那女人竟暴起发难,双手一扬,手底暗器,分别射向云鬟同隋主事身上。 赵黼自从疑心了“艾夫人”之后,自然肯留心打量了,早瞧出此女身怀武功。 因此见先前云鬟说了案情后,隋超仍旧不信,赵黼便想不如用“以暴制暴”的法子,逼得此女露出原形。 谁知云鬟又抱了狗儿回来。赵黼自然不知她有何打算,本还有些担心她无法应对这女人。 只是看云鬟步步为营,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之下,却一句一句揭穿了这女人的底细,赵黼才算是信服了她,索性抱着手臂,在旁含笑看戏。 虽然也料到被云鬟揭穿,这艾夫人只怕会恼羞成怒,图穷匕见,故而心里早也提防,虽看着不在意似的,脚下悄无声息地,早靠近了云鬟身畔。 却没想到这艾夫人果然竟有如此能耐,且十分歹毒,暗器竟分做两方。 她不过是算准了,要牵制赵黼从而脱身罢了。 赵黼果然以救护云鬟为要,只是看那糊涂隋超也首当其冲,情急之下,便摘下了腰间玉佩,扔了出去,堪堪地替隋主事挡住了射向胸前的暗器。 这会儿,那艾夫人便也随着流窜的百姓一块儿,逃之夭夭了。 而这隋超,先是痛失了妹夫,如今又见妹子也是被人假冒的,当真痛心彻骨,忽然生死关头转了一圈,真真儿是雪上加霜,无法言喻。 赵黼不睬他,见不曾还有人来袭,便看云鬟:“没伤着呢?”又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回。 此刻又有京兆府的公差们赶来,赵黼吩咐:“别碰那些沙子。” 众捕快用汗斤包住手,小心翼翼扶着受伤之人,带去医馆。 赵黼见事情已了,便道:“咱们走吧。” 云鬟略有些迟疑,终于转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