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人冤屈,生死一线,后虽洗刷冤屈,但仍是千夫所指,可知本县为何竟用了你?” 霍城不知他为何会说此事,不由微怔。 白清辉又看向徐沉舟:“徐典史也曾随性沉沦,后来却在谢典史去后,主动请任典史,可知本县为何会准?” 徐沉舟蹙眉,跟霍城对视一眼,齐看清辉。 却听白清辉道:“霍捕头蒙冤受屈,却仍不失正直心胸,徐典史虽做错许多坏事,却也终究未曾迷失本性,我所看重者,是你们两人九死未灭之心志。” 白清辉道:“下一位知县是好是坏,又跟你们有何相干?只需记得你自己到底是何样儿的人,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或事改变了你之本性。这才是最要紧的。” 如雷贯耳,徐沉舟跟霍城两人双双拱手深揖。 不到来年开春,腊月方过,京内已派了新的知县到任。 进了县衙交割了印信公文等,新知县望着白清辉,面有忐忑之色,试探问道:“敢问……白知县,可跟刑部的白侍郎大人……有何干系么?” 徐沉舟跟霍城等众人听到“白侍郎”三字,不由皆惊。 清辉却仍是先前那般淡冷神色,道:“正是家父。” 新知县满面惊喜惶恐,深深作揖道:“失敬了!本以为是同名同姓,不知竟果然是公子!” 清辉道:“何必如此,你我都是同级知县。” 新知县方忐忑起身,仍有些战战兢兢。 白清辉本要出门,见状止步,回头看着他道:“我等为官,不论出身,只看政绩。我在此三年多,于民于地方上,无愧于心,只盼知县大人亦能不负圣恩跟民心才是。” 新知县一愣之下,拱手深揖,几乎到地。 身后霍城徐沉舟闻听,均都红了眼眶。 清辉写信给云鬟之时,尚未接到京内公文,是以在信中并未严明此事。 云鬟自不知情,然而见清辉于信中将本地各事娓娓道来,又说可园中众人之情,虽仍似听见他冷冷淡淡的声音,却也别有意趣。 她因新进刑部,又当隆冬,连日来本甚是倦累,把清辉的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心里才觉舒畅,恋恋不舍地收了起来。 次日一早,仍来部里,才进门,就见小陈迎上来,笑道:“恭喜谢推府!” 云鬟略觉诧异:“一大早的,喜从何来?” 小陈笑道:“前日派去河北齐家凹去重查命案的特使今儿回来了,这案子果然如推府所料,的确是有冤屈,行凶者正是跟当地县尉有亲的一名本地富户,因此那县尉才从中周旋,本要让这人当个替死鬼的。” 云鬟原本正心悬此事,另外就是先前山西那一宗,如今见这个有了着落了,便也笑了笑,正要入内落座,忽然小陈又道:“前儿推府可是去兵部了?” 云鬟回身:“是。” 小陈道:“说来奇了,昨儿白侍郎派了铁卫……不知为何,竟把兵部的张都司给押了回来,如今还关在牢房里呢……” 第285章 云鬟听闻,忽地想起白樘昨日曾说过的那番话,依稀明白是为了什么,倒也不好多言,便只坐了看卷宗。 谁知才看了一份儿,小陈又来说道:“谢推府,主事大人叫你去呢。” 云鬟忙起身往外,小陈笑说:“该不会是为了河北那件儿案子,大人要嘉奖你呢?可知昨儿你不在,这部里上下都传遍了,很是轰动。” 云鬟也不知何故,便前去见主事大人。 进了门,果然见主事面带微笑,见了道:“我听闻你昨儿歇了病休,今日可好些了?” 云鬟道:“多谢大人记挂,已经好了。” 主事笑道:“想必你也听说,河北那件案子有了下文了。果然如你所料,分毫不差。唉……若不是你坚持己见,差点儿就害了一条无辜人命,幸甚,幸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