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纵然云鬟从未接触过这等……却也知道这是何故。 目瞪口呆。 里头那两人没想到竟是如此,那衣衫半褪的那人因恼羞成怒,红着双眼跳下地,指着外头骂道:“哪里来的野杂……” 尚未骂完,便被他身后那人拦住,道:“不可造次!” 云鬟见状,即刻知道了这拦挡者,便是柳纵厚,——因他的目光在她跟季陶然身上一闪之后,便盯着白清辉,脸上张皇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又镇定如初。 而被拦着那个,总算也定睛看清楚了云鬟三人的服色,一时色变,忙抽身转到旁边,急急整理衣衫。 柳纵厚却还好些,上前道:“怎么……白少丞、季行验也在此地……”只是云鬟因素来跟他并无交情,便不认得。 此刻偏是至为尴尬的时候,便又无话找话地问道:“这位又是?” 清辉素来最为冷静自持的人,却也不由为方才那一幕“震撼”,垂眸淡声道:“是刑部主事。” 云鬟也是极为尴尬,真是两世都没见过的光怪陆离。只勉强耷拉着眼皮不看,略点了点头。 谁知季陶然是醉里的人,哪里还管这些,一愣之下,竟指着笑道:“柳侍卫,原来你竟然有断袖之癖?!” 云鬟只觉得耳朵里刺刺的,见清辉不语,忙拉住季陶然道:“咱们且去了。” 柳纵厚虽然看着镇定,被人如此当面揭穿,脸色略红,却笑道:“季行验是误会了,方才……是不小心跌倒,将他扶起来而已。” 清辉也半垂眼皮,道:“既然如此,且不打扰二位。我们正要去了,告辞。”面无表情而心思复杂地拱手,转身也扶住季陶然。 季陶然仍意犹未尽似的,只顾失笑。 云鬟只得举手按住他的嘴,季陶然起初尚且支吾了两声,却语不成声,由得他两人架着,好歹出了酒馆。 夜色深沉,柳边儿风生,颇有些凉爽,因季陶然醉了,便叫小二去雇了辆马车来,众人七手八脚,把季陶然塞到里头。 他们两个人也跟着爬碴进内,马儿却让小厮们牵着在旁跟随。 车厢里燃着一点烛光,幽幽暗淡。 除了季陶然仍时不时地呵呵乱笑,云鬟跟清辉起初都未曾出声。 车行了会儿,清辉才默默道:“原来他有这种癖好。” 云鬟便也道:“先前……无人知道么?” 其实蓄养优伶之类,或者断袖龙阳等,也并非罕见,也不见得不容于世,比如人人都知道静王跟薛君生最为交好,但是柳纵厚,却从来并无这种“新闻”传出。 清辉道:“我并不知……”顿了顿又道:“不知父亲知不知道。” 他天生面上寡冷,但此刻仍透出几分悻悻不悦。 毕竟耳闻是一回事,眼见却又是一回事,尤其是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实在令人心里格外不受用。 云鬟低低道:“可要跟白尚书说明么?” 清辉道:“是要说明的。要看父亲的主意。毕竟姑姑是最听父亲话的,先前这门亲事,是顾家的人定下,父亲因觉着不好插手,便只私下查了柳纵厚为人而已。却不明白知不知道这件事,好歹跟他说一说。” 云鬟道:“甚是,好歹尚书做主便无碍了。” 两人悄然说到这里,中间季陶然翻了个身,叫道:“我不信!我不信!先生你醒醒……告诉我……”胡乱抓住清辉的腿,便抱在手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