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还要上公堂呢。” 一挥落笔。 云鬟也将两人画押过的证供取来,又从头到尾过目一遍,看看萧利天的手字,目光悄然转开,在萧利天的手上扫了一眼。 将证供还给主簿,云鬟便道:“早听说亲王殿下博学多才,这楷书写得果然不俗。” 萧利天笑吟吟道:“当不得,尚可罢了。” 云鬟拖延了良久,仍是不见白樘回来,正心里有些焦急,门口人影一晃,却是季陶然来到。 萧利天见是他,笑道:“季行验,别来无恙。” 季陶然道:“方才听人说亲王在此,只当误传,不想竟是真的。”又对云鬟道:“尚书有事外出,我便来找你了。” 云鬟道:“所为何事?” 季陶然道:“昨儿按照你所说,去了善堂的小义庄,谁知那些人糊里糊涂,把尸首运了出城,昨日忙了好一阵才翻了回来,我先前检了一遍。”说到这里,便又看薛君生道:“先生也在就大好了,不如且随我去看一眼,认一认是不是那日欲行刺杀之人。” 萧利天乃是头一次见刑部办案,甚是好奇,当即便也随着他们前往行验所。 季陶然在前引路,自森冷的廊下穿过,推开门扇,先让睿亲王跟薛君生往内,云鬟反在最后。 正也要随着进去,季陶然探臂,将她拦住了。 云鬟诧异中,那最先进内的睿亲王定睛一看,见竟有几具尸首直挺挺地横在里头,或袒胸,或露腿,或者胸口打开,或者头颅破碎……场面端地无比惊悚。 萧利天毫无准备,猝不及防看见,忙住脚掩面,口中惊呼出声。 薛君生在他身后,扫过眼前这些尸首,却只是皱了皱眉。 季陶然笑看云鬟一眼,低低叮嘱道:“你不要进去,且就呆在这儿。” 这才迈步进内,咳嗽了声,道:“是我疏忽了……因向来看惯了,所以也不觉得怎么样,倒是忘记亲王殿下跟薛先生是初次来到。” 睿亲王勉强再看一眼,又嗅到一股尸臭气息扑鼻而来,便道:“我还是在外面等两位。”不等回答,早已经出门去了。 薛君生不动声色,又将在场的几具尸首打量了眼,便向着门边儿第二具走了过去,掀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扫了一眼,道:“便是此人了。” 却见尸台上的人,五短身材,颈间被利器所伤,脸色青里透白,因是夏日里,过了这两日,尸首已经隐隐地透出些不妙之意。 季陶然见薛君生面不改色,心里却也钦佩,拿起旁边的尸格,记下他所说的。又道:“这人看着甚是干练,像是个高手,薛先生竟能将他反杀……实在是不可思议。” 薛君生道:“我也觉着意外,只是一点儿运气、神明庇佑罢了,或许,也因为当时自觉得身在绝境,故而竟能反手最后一搏,居然真的将他杀死……” 季陶然点点头,打量他脸上的伤,道:“先生脸上的伤,也是此人所留?” 君生道:“正是。” 见门口空无一人,季陶然低声问道:“先生那个密室……又是怎么回事?” 君生道:“不过是我的一点儿不可告人罢了。”虽说“不可告人”,脸色却仍如常。 季陶然那四字,一怔之下,轻轻笑了笑。 两人一时都未曾言语,只跟几具尸首冷然相对。 顷刻,季陶然才又问道:“那几幅画上的血,自是那日此人身死之时溅上的血……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你竟将那几幅画又取下放了起来……难道你猜到会有人发现密室?所以才将现场痕迹消灭,免得人发现有凶案发生?但是……你为何没有将所有画都收起来,难道你不怕是别人进去,发现这个秘密么?” 薛君生沉默片刻,才说道:“我换了沾血的画儿,只是无法容忍,目睹那画被血污了而已。且我知道,别人万难发现这密室诀窍,除了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