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易改,禀性难移。” 良久,赵黼才道:“好。” 云鬟正有些恍惚,不解他是什么意思,便听赵黼道:“我信你。” 云鬟慢慢地抬头。 赵黼道:“我不管别人再说什么,我只听你的话。” 云鬟道:“你……说什么?” 赵黼道:“畅音阁的事,白樘的事,我……再不管别人的话,只要你说没有、我就信你。” 云鬟并未立刻回答。 赵黼摁着心跳,低头在她额上吻落,又沿着鬓边往下,嗅到她身上清冷独有的气息,道:“我两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折磨过,只有你、也只为了你……好不好?” 他仿佛能看见那双亮晶晶的双眸,浸润在夜影里,并没有素来的清寂。却也越发无法辨明她的心思了。 又听不见回答,赵黼便道:“好不好?阿鬟……” 在她唇上小心翼翼地印下,又问:“阿鬟,你说好不好?” 口吻之中,竟似是祈求的意味。 外间廊下忽有脚步声响起,原来是晓晴因见起风,生怕吹了窗户灌了雨水,便起身相看,岂料不见了云鬟。 晓晴自忖她并不会外出,便挑了灯笼来书房寻找。 云鬟听越来越近,便忙要推开赵黼。 赵黼却道:“你不答应,就休想我放手。” 云鬟呵了声:“方才说什么来着,江山……” 晓晴来至门外,见门扇开着,将灯笼一挑,唤道:“主子可在?怎么没点灯呢?” 便听云鬟的声音从门边儿传来,道:“我自在这里静一静,你且回去睡吧。” 晓晴略有些惊,道:“主子,没事么?” 云鬟道:“方才掉了火折子,没事。” 说话间,便见火光一亮。晓晴定睛,果然见云鬟在桌子后面儿,正举手将桌上的蜡烛点燃了。 晓晴松了口气,复问道:“可要吃茶么?我伺候了茶再去睡也使得。” 云鬟道:“不必,我要一个人静坐……看书。” 晓晴不敢再扰,只得答应,又怕夜冷雨湿风大,便轻轻为她将书房的门带上,复提着灯笼去了。 书房之中,门口旁侧,赵黼俯身,再站起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纸笺,正是先前被风卷到地上的那首“鸡鸣”。 赵黼定睛看会儿,来至桌边儿:“这样好的情诗,如何肯忍心烧了?” 云鬟垂眸道:“现下,你也该回去了。” 赵黼道:“你昨儿下午答应我什么来着?” 云鬟恍若未闻,灯影下脸色微微泛白。 赵黼道:“其实回府后,父王又狠骂了我,喝令我不许胡作非为,他好似猜到我会出来找你,派人盯得死紧,直到今儿,才得了些松懈。” 又将云鬟拢入臂弯中:“今夜,我就也同阿鬟‘将翱将翔,弋凫与雁’,你说如何……”倒是会活学活用。 乍然听他说起那诗上的句子,叫人无地自容。 当初一时惘然,写完了才发现大为不妥,只是要毁了却也未曾忍心,想不到竟留了这样一个把柄。 云鬟道:“你若是听我的,那、即刻就回东宫。” 似鸳鸯交颈,他在后面,半寸也不肯舍离,又低低道:“别的都听你的,可是那床笫间的事,要听我的。” 云鬟恼羞成怒:“殿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