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复去卧房,正晓晴在原地来回踱步,见他陡然闯入,惊道:“薛先生,您怎么来了?” 薛君生道:“她呢?” 晓晴睁圆双眼道:“不是在书房么?我先前过去,还不叫我打扰。让我自睡呢,我……”她还没说完,便仿佛察觉了不妥:“怎么了?” 君生定睛看了她片刻,却又镇定下来,便道:“没、你不必担心,先前她跟我说,有一件事儿待办,大约是出去了。我也大概猜到她去了哪里,这就去。” 晓晴心怦然乱跳,忙一把拉住:“我怎么不知?” 君生安抚道:“是紧急的事儿,你放心。我随着去看看就是了。” 晓晴满心不安,但是又不敢阻止君生,只急急地说:“先前皇太孙殿下出了事,我看我们主子无事人似的,可却如何瞒得过我的眼,明明她也心慌的不成,先前看书,那书还是倒着的呢,不管她去做什么,先生,求你多护着她。” 薛君生一笑:“放心。”把这丫头的手一按,君生转身之时,面上的笑却陡然尽无。 君生本就是个七窍玲珑的人,原本不知云鬟的下落,可是,从她跟自己索要的那件东西……到今夜所发生的那件事,君生即刻便猜到了。 但是却有些难以置信,毕竟,那是一件儿杀头的事。 本来窃那东西给她,就知道是担着杀头般的罪。 可是,却万万想不到,竟真的这么快便要面对、如此残酷的局面。 君生出了谢府之后,雨越发大了,街头之上,几无人迹,连巡城的士兵都少了。 驻马停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君生打马,竟往皇城的方向而去。 然而,马儿才上玄武大道,就见到一辆马车,飞也似地从眼前路上疾驰而过,绝路奔逃一般。 君生怔了怔,心陡然也跳乱,不及多想,急追上去。 马车竟直奔城门,不多时来至近前,这会儿因入夜,城门早就关了,守城士兵见有人靠近,纷纷亮兵器拦住。 车内的人跳出来,将手中的令牌举起,——却是御赐静王爷的手令。 虽有王爷敕令,毕竟车马出城,非同小可,士兵们一时不敢放行,便又去请示,又要细查车中的究竟是何人。 正此刻,忽地又有数匹马儿从巷落中冲了出来,竟一言不发,便行狙杀! 守城兵毫无防备,措手不及,奔袭而来的那些神秘人中,又有数道人影上前,便抢着去开那城门。 渐渐地,城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城上闻讯本来的将士,也有城内涌出来的杀手,双方交手,现场纷乱一片,雨水伴着血花四散! 喊杀声不绝于耳,城门终于被打开了,在刀光剑影中,马车径直冲着城门处,一冲而出。 薛君生本驻马在旁相看,便也一挥马鞭,从双方人马中也随着直冲出去! 其实君生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般做,大约是一种直觉,让他觉着、他想要追随的,便在这车内。 尤其是看见那人先前亮了静王的令牌——他如何会不认得?那是他答应了云鬟的请求,亲自去静王府“偷”了来的。 因此竟不顾一切,紧紧地追了出城! 很快地事实证明,他的这般直觉,是准之又准的。 冰凉的河水毫无预兆地将他淹没,幸而君生是在江南长大,也颇有些水性。 只不过怀中还抱着一个人,且又要忙着护住她,这便为难的很了。 何况原本缓和的河水,因雨水之故暴涨,就算好端端地一个人,要打起十万分精神才能安然无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