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了的。 听季陶然又提起来,云鬟心头一动。 先前柳纵厚退婚,惹得顾府里那些浅薄的人上下议论,顾夫人受不住,便带女儿回了白府。谁知道后来恒王出事,保宁侯也被牵扯其中,一家子都倒了霉。 顾家的人悚然而惊,这才知道竟是“因祸得福”,于是便又不免殷勤前来白府劝慰。 那顾夫人也因为总住在娘家,到底不像话,便收拾起来,带了顾芍重又回到顾府。 这倒是也罢了,有些离奇的是,不知竟从哪里传出了些流言,说是在白府内养伤的蒋勋,有意顾小姐。 白清辉无意听说此事,忙去询问蒋勋。 蒋勋却矢口否认,只说并无此事。 然而这话自然不会是凭空传来,必然要有些形影才可被人编排。 因是内宅的事,清辉又不便大肆查问。只是他却是知道且警栗顾芍为人的,想到上回跟顾芍“不欢而散”,心中生疑。 本来此事传传也就罢了,谁知却有个人坐不住了。 这人自然便是张可繁。 自从蒋勋上京,头一天便歇在张府,久别重逢,两人又陡然相见,可繁虽不敢透露十分,心头却如鹿撞。 谁知蒋勋偏偏又偷偷跑了出去,且因此而在宫内负伤,他竟又不愿歇息将军府,反而去了白府。 那几日,张可繁因惦念不下的缘故,便正好儿借口拜会顾芍,频频往白府走了几遭儿,交际是假,实指望见一见蒋勋。 谁知白府人多眼杂,要相见也是难得。 最后,却又渐渐地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 可繁半信半疑,按捺不住,起初还欲假扮男子,只做蒋勋的同僚前来探望,怎奈她先前来过白府几遭儿,众人都是认得她容貌的,故而竟不好行事。 又想托兄长张振行事,却想到上回因自己之故,连累张振被父亲责罚,便按捺不言。 原先,倒是有个“很可靠能为”的人可以依仗,那自然就是赵黼,——连调蒋勋进京之事,都是赵黼为了她所做。 可如今赵黼偏生又不在,身边儿又更无可谈论此事的人。 可繁病急乱投医,竟忽地想到了云鬟。 她知道云鬟跟赵黼关系最近,且云鬟也不是那些不见世面娇羞怯懦的闺阁小姐,必然会知道她的心意,或许也会为她盘算,不至于惊跳取笑之类。 故而那天才前往谢府,就是想跟云鬟商议。 云鬟听季陶然说过那流言之事,才知道那日张可繁因何而往,便问季陶然:“清辉是怎么说法?” 季陶然道:“他虽不多话,我却瞧出他有些烦心之意。”忽地一笑道:“能让他也觉烦心,可也算是了不得了。” 云鬟道:“那顾小姐已经回到翰林府居住,就算有些流言,想必也不妨碍?” 季陶然道:“我也是这般对清辉说的,且因出了此事,蒋勋也已经搬出了白府,不过我看清辉仍是忧色不退,倒是不知为何。” 清辉自有一股天生之能,既然此事他不能撂下,想必有些妨碍为难之处。 云鬟思量片刻,道:“待会儿我回宫,便去大理寺探他一探。” 季陶然笑道:“这就好了,横竖有个可商议的人,你便替他尽力开解开解,我于这上头却是能为有限。” 事不宜迟,且白樘进宫也还不知如何。 云鬟便别了季陶然,往大理寺而来。 谁知事有不巧,清辉却因外出查案,并不在本司,云鬟略坐候片刻,不见归来,只得先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