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堂上走一遭。” 手一挥,捕快们按刀围上去,把小老头儿和霍小南围在了中间。 霍小南半点不紧张,一扶小老头儿,道:“老人家,您慢着点。” 老头儿如梦初醒,心有余悸地看了刘一刀一眼,连忙跟上了脚步。 就这样,十来名捕头严密地围在两个人身边,刘一刀最后看了一眼那顶轿子,也按刀阔步走了上去。 满月瞧着那捕头凶神恶煞的样子,忍不住朝着他背影龇牙:“凶什么凶,对我们家小姐也敢这样!” 话刚说完,满月脸上的表情就僵硬住了。 因为,刚刚走出去没几步的刘一刀,竟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听见这一句抱怨一样,转回头来,看了她一眼。 手背上的疤痕丑陋无比,面相此刻看上去也颇为阴沉,就这么冷冷的一眼。 满月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等她再看的时候,刘一刀已经转身离去。 望着那背影,满月竟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来,拍着自己的胸口:“真是,这么吓人干什么!” 轿子里的谢馥听见了满月的抱怨,不由得一笑。 虽然没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想想也能猜个七八。 “我们走吧。” “是。”满月闷闷地答了一句,“起轿。” 轿夫们重新抬起轿子,围观的人让开了道,议论的声音却一直传到很远。 “二姑娘真是个好人啊。” “是啊,真真的菩萨心肠。” “那老头儿住在城西的破房子里,我记得不是个坏人,这几天那一片都遭贼,肯定不是他干的吧……” “刘一刀也是,抓杀人的是一把好手,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怎么能找他?衙门里也真是的……” “……” 人们三五成群地议论着,不过一会儿就散了。 距离很近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身上脏得已经看不出衣料颜色的青年终于把头缩了回来。 “高府?小姐?” 嘴上叼着的那一根镀金的灯心草被他一手拿了下来,掐在手指间。 一双漆黑的眼眸,变得闪亮。 若是有盐城本地人士在此,必定能认出:这就是那恶棍裴承让! 裴承让一路千辛万苦到了京城,饥寒交迫,又没路引,好不容易混到了城西人家聚集的地方,就顺手发挥了自己一些小本事,偷了不少东西,愣是没被人发现。 今天也一样…… 裴承让思索着,伸出手来,一个绣着竹叶纹的富贵钱袋就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哗哗……” 伸手这么一掂,分量不轻。 裴承让想起方才那捕快抓人的阵仗,再想想那人手背上的刀疤,不由得一缩脖子:“乖乖,老子该不会是闯了大祸吧?” 还有那个高府的小姐,跟他当初在城门口听到的事情有关吗? 哎,不管了。 天大地大,老子的肚子最大。 裴承让摇摇脑袋不去想了,转身就直接从暗巷之中离开。 谢馥这边轿夫的脚程也不慢,很快就回了高府。 满月扶着她下轿,夏铭家的匆匆跑过来,脸上带笑,可却很不自然。 “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吩咐,你若回来了就快去前厅。谢大人已经在那边了!” 才迈出去的脚步忽然一停,谢馥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夏铭家的。 “谢大人?” 谢宗明,她亲爹? ☆、第020章 炸晕了 兴许是谢馥微怔的表情,让人觉得奇怪,夏铭家的小心地抬起头来瞅了她一眼。 “正是呀。您……” 难道不记得了? 这才离开绍兴多久,总不能连自己亲身父亲都忘记了吧? 谢馥当然没忘。 只是在她的记忆之中,谢宗明这一位父亲,总处于很奇怪的位置。 小时候,母亲高氏虽不怎么管事,可整个谢家上下没人敢招惹她,连谢宗明也一样。从小她就跟着高氏在平湖别院生活,鲜有看见谢宗明的时候。即便是看见了,也没觉得这一位父亲与旁人有什么不同。 父女感情,说客气了叫“寡淡”,说得不客气点,那是形同陌路。 早先谢馥就知道,三年一次的各地官员大计就要开始,谢宗明自然也要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