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你也完全不必要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即使那般多年,即使如此,景元桀对江山权力的渴望,并不有多少,难道你不知道,他曾经有退位太子的打算吗?啊?” “我知道啊。”皇后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可是,晚了,我就是要让他受折磨,那个贱人和先皇生的儿子,我就是要他生不如死,就是要让他一败涂地,受尽苦痛……你不知道,看着年幼的他,在血堆里挣扎着救生,将他天天关在阴暗的大房子里和人对打,看着他每一天每一天变得冷漠,变得不说话,我是多么的快活……”皇上越说越得意,目光中好像都忆起了当年虐待景元桀的快活。 云初的心,紧紧的抽起,咬牙,“可是,从襄派回来之后,他不就不听话了吗?”冷冷的讽刺让皇后面上狰狞可怖的笑意一僵,然后近乎呆滞,摇头,“对,他不听话了,从襄派回来后,他就不听我话了……”喃喃自语,似乎自己也生魔了。 云初看着皇后如此模样,脚步终于一虚,有点要软倒,不过,很快又被皇后紧紧一拽,尖利的指甲几乎都透过衣衫,穿进了血肉。 “休想糊我,走,这就带你去我儿子的墓前,让你去忏悔。” 云初面露疑惑,“你儿子也是皇室血脉,不会埋在这里。” 皇后闻言,突然对着云初神秘兮兮一笑,月光下,有些瘆人,“你懂什么,我早就把我儿子移走了。” 云初因为方才生孩子,本来就全身是汗,加之方才又被皇后一路拉着走,脚痛,风吹来身子都是一凉,可是也比不上心更凉,喘了口气看着皇后,“你,移走了景知煦的尸体。” 说是问,云初也已经可以肯定了,不然,皇后费了这么大劲,不会在此时此刻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皇后也很有耐心的解释了,“对啊,我的儿子,怎么能和那贱人待于一处,怎么能离那懦弱的老安王那般近,我的儿子,他要自由翱翔,世人俯首,睥睨天下。”皇后说得极有气势,好似这一瞬间,自己就是主宰天地万物的神。 云初已经连冷笑都没力气给她了,只能极力稳住俞渐要发暗的心智,只能任由突然变得身强力壮的皇后拖着走。 她方才发现了,皇后应当是服了什么药,短期内使自己力大如牛,内功横生,不过,万物有利就有弊端,皇后的心智显然开始不正常。 不过,皇后心里的偏执心太大,想她死之心太强,所以,方才她原本想要引诱她,却很快被她的神智主导回来。 云初这一瞬,突然有些可笑。 可笑自己。 平日里再厉害有什么用,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可是,没曾想,却栽在了这里,力气太虚,催眠法用不上,雾法空空,内力于无,若不是凭着怀中的孩子而一股劲儿撑着,她现在只怕早已是个死人。 没想到她云初还有这么一天。 若是有后悔药,她一定早弄死这皇后…… 云初一路跌跌撞撞被皇后拉着,穿过森郁森森的树林,爬过山坡,到达一座山顶前。 黑夜如地狱来的恶魔,天边的月光,好像都成了它的触爪。 四周是深不可际的云雾,而在山顶最边缘,最陡峭之处,一座墓立在那里。 至于墓碑,云初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景知煦的。 也亏得皇后一片爱子之心了,景知煦死后尸体还要被扒出来,会不会恨死皇后。 “砰。”云初直接被皇后甩在了墓碑前,膝盖摔在地上,发出极重的声响。 很痛,不过,云初没有喊,而是紧紧的抱着孩子,苍白又满是汗渍的脸上,她好久才抬起同样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指,轻轻的聊拔开因为汗渍沾染而遮住自己面前的发丝,语气,虽虚弱,却依然不改气势的冰冷,“真说起来,你儿子又不是我和太子所杀,杀他的人是南齐如今的皇上,是季舒轩,你不是该找他的吗,你找我,不是太无道理。” “可你是罪魁祸首。”皇后一点没有被挑动。 云初咬牙,将孩子护得更好。 很好,她唯一床幸的是,孩子还未醒来,不哭不闹。 “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季舒轩好过的。”皇后说话间,拿出一把匕首就很直接的抵上了云初的脖颈。 “南皇,出来吧。”然后,皇后看着四周,对着空气中高声道。 黑夜中,一片晕暗的月辉中,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竟,真是季舒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