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行。” 三位言官跪下,跟着又跪倒一大片。 言帝额前渗出汗珠,他不得已用手背擦拭,只言:“此事日后再议。” 语气一转,声音低了几分:“信王,下朝后,随朕过来。” 李邵修只道:“是。” 大殿之中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各摆着奇珍异宝,御用佳品。言帝斜靠在沓子上,周围有美人献上美食珍馐。 言帝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莫名有些发怵。他清了清嗓子:“七弟。多日未见,在朝上怎的不给皇兄一个面子?当众拂朕的台面,搞得谁都不好看了。” 李邵修并未回答。 言帝心里发紧,他在先帝的八子之中算不得有天资,只不过是沾了个长子的好处,落得太子的名头。他依稀记得,他登基时,七弟才不及加冠,如今却已然成了权倾朝野的信王。 大夏五十九年春猎,先帝捉住一瘦鹿。将弓箭拉满,分别递给八子。弓箭轮到言帝手中,言帝将箭拉满,却射了个空。其余皇子竟胆怯无一上前。而信王当时未过十岁,接过弓箭,将瘦鹿死死钉在木板前。 鹿将死,流出鲜血,发出痛苦的哀嚎。 言帝不禁收起回忆,重新看向面前男子。他笑道:“你我兄弟二人,也犯不着说客套话。怎么?朕再赐你一套府邸如何?” 李邵修回绝:“不必。” “七弟莫要谦虚。”言帝环顾四周,将新进贡的美人唤到朝前,“这些美人儿,七弟看上哪个,随意挑选。朕绝不会心疼。” “多谢皇帝厚爱。”李邵修淡淡道:“善行寺,皇兄不可再多动。” 言帝未曾想到信王这样直接,空了片刻,尴尬道:“七弟言之有理,这事…可以往后推一推。也不急。” 人走后,言帝食不下咽,思前想后,命善行寺暂且停工。 荣嫔椒香殿中。 一女子身着轻纱,坐于梳妆镜前,用刚刚进贡的金黑炭笔描画眉毛。听了下人来报,女子登时发怒,将手中金梳扔在地上。 “当真是信王所荐?!” “回荣嫔娘娘,千真万确。” 美艳女子起身,将桌上物什全部扫落地上,面容扭曲:“好他个信王殿下,好他个李邵修!” 荣嫔娘家出身不低。荣家是武臣,很受重用。她进宫前,与信王曾有一段渊源。 荣嫔在花朝节瞧见了信王模样,一时春心微动,送了拜贴上门,却被回绝。 荣嫔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气。转身被选入宫中,入宫为妃。 “入了宫,我高人一等,怎得还用受此等委屈!不过是修建一小小寺庙,也轮得到他来插手!” 荣嫔沉思片刻,看着镜中女子,缓声道:“把衣裳拿出来。入夜后随我入主殿。” 轻薄的纱衣穿在身上,几乎什么都遮挡不住,主殿里传来的靡靡之音令门口宫女脸红。言帝气喘吁吁,只觉得浑身乏力,荣嫔看出来端倪,从食奁中拿出一粒丸药。 “陛下,吃了它。”她如同软骨蛇,附在言帝身旁低声细语:“臣妾期盼着陛下重振雄风呐。” 言帝被勾的不知荤素,只吃了丹药,又寻欢作乐起来。 “陛下,先答应臣妾,那善行寺…” “修!必须修了!就叫你的哥哥来监工。怕什么!朕!九五至尊!谁都不必顾忌!”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