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一凹,随后空气中响起‘笃——’的一声,类似机关启动的声音。 同一时,身旁几尺之外的衣柜,挪开了,展现出一个门的轮廓。 原来密室竟藏在衣柜之后,这个设计倒是挺精妙。 二人踏进了密室中,里头有些漆黑,看不大清周围的环境。 “我去拿个烛台来。”苏惊羽说着,转身走向外头。 贺兰尧站在黑暗中,面无表情。 从来不对亲情抱有多余的幻想,贺兰平却算是被他承认在亲人的行列之内的。 从年少到如今,这个四哥对他确实不薄,也没有半点儿虚情假意。 相对于其他兄弟姐妹的薄情寡义,贺兰平显得像一个真正的兄长,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他是一个娘生的。 他愿意接受这一份亲情,却不能接受除了亲情以外的其他感情。 若是有其他异样的情感存在,他只能选择……斩断。 “阿尧,烛台拿来了。”身后响起苏惊羽的声音,随即,周围的黑暗忽然被明亮所取代。 贺兰尧抬眼看了一下周围。 画像,数不清的画像。画的全是他。 视线扫过一张张画像,忽然定格在某一张上面。 那一张画像正挂在墙的忠心,画上有一名年轻女子与小小的少年,那女子坐在椅子上,侧脸的弧度美好,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手上正剥着一个橘子。 而少年站在她身前,与坐着的她差不多高,朝她伸出了右手,像是在讨橘子吃。 二人所处的地方,正是永陵宫内的一处庭院,周围有几棵长得茂盛的梨花树,竟也一起被画了下来。 这幅画给人的感觉竟是十分地温馨,让他忍不住追忆。 十年前的事了,好遥远呢。 那时候母亲还是善待他的,并没有厌弃他,她还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原来那一次,四哥也在不远处看着,并且悄悄把这一幕画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告诉自己,他画过这样的一幅画。 贺兰尧精通琴棋书画,以他的眼光看来,这幅画不属于精细之作,除了画上的人绘画得十分细致之外,其他景物绘画得一般,但对于那时候同样是少年的贺兰平来说,已经属于杰出的作品。 毕竟没有哪个小少年能画出高等画师的水平。 他刚才随意扫了一遍其他的画像,几乎每个年龄段的都有,画上的人渐渐从少年变成成年,画技也随之愈来愈好,最近的一幅,应该是去年画的,画上的男子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用玉质的发冠绾起了一部分在头顶,睫羽如扇,鼻梁高挺,一双清澈可比深山中清泉的凤眸被画笔勾勒得栩栩如生,他的唇线慵懒而漫不经心,看似对任何事物都毫不在意。 他外罩一件红色的披风,长身玉立,手持一把乌木水墨折扇,有一种很干净的美,又有那么一丝清冷。 周围有雪花飘零,衬着那人好似雪中仙。 苏惊羽也注意到了这一幅画。 “落雪纷纷,玉人执扇,这幅画是最好看的,且这画技称为大师也不为过。”苏惊羽赞叹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绘画如此厉害,能甩出宫廷画师好几条街,他却从来没显摆出来,也没听说他擅长绘画呀。” 贺兰尧道:“这一幕应该是去年的,他如今的画技,我都不敢说自己画得比他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