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左侧以不可挽回的趋势正要与车壁来一个亲吻,她想要仰身起来却抵抗不过颠簸的力度。 整个马车的车身向左剧烈倾斜,很显然有翻车的危险。 “咚”的一声,尹殇骨的头撞上了马车的车壁,吃痛地闷哼一声。 下一刻,她听见耳边传来‘啪’的一声响,而后整个人又往右栽去,这一回她有了防备,伸手扣住了马车的窗帘,稳住身形。 一抬头,看见贺兰平的手抵在了马车车壁上,原本剧烈倾斜的马车这会儿又稳妥地立在街道上了。 尹殇骨很快明白了,刚才耳边那‘啪’的一声响,是击打车壁发出的响声,应该是贺兰平朝着相反的方向拍出一掌,他的施力将失去平衡的马车往右带,那只有等马车恢复了平衡,外头的车夫才能勒马停车。 很快地,马车被勒停了。 车外,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殿下,方才马车险些翻了,是因为街道边上有人袭击马车,我看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是谁出的手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轻喘,可见方才的意外他也花费了不小的力气。 “这袭击之人胆子可真是不小。”尹殇骨沉声道,“他是想让我们车仰马翻。” 马车若是翻了,车内的人不可避免会受伤,连摔带撞,情况要是严重些,骨折脱臼甚至内伤都是有可能的。 好在贺兰平的反应还算快,借力将马车恢复稳定也是需要一定的功夫的。 “公主,可有大碍?”贺兰平转头问她。 尹殇骨道:“无妨,只是头撞了一下,没什么要紧的。” “殿下,那人留下了字条。”外头响起车夫的声音,下一刻,马车的车帘被掀开,外头的人递进一张字条,“刚才马车倾倒的那一瞬间,有一支飞镖袭来,扎在了马车车板上,钉上了这张字条。” 贺兰平接过那字条,上面只有寥寥两句话——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游戏才开始,盼君早做准备。 尹殇骨瞥了一眼那字条上的字,拧眉,“你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看本宫不顺眼的人,不少,但凭这几个字,我根本无法断定是谁。”贺兰平说到这儿,笑了笑,“也许这字条不是给我的呢,而是给公主你的。” “太子殿下真爱说笑。”尹殇骨呵呵一笑,“我在你们出云国可没得罪过谁呢,你们这儿的人我都不认识几个,谁会如此警告我?” “这家伙倒是嚣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本宫好奇他想‘报’的是什么呢,让本宫早做准备,这话听起来显得他多有能耐似的。”贺兰平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字条揉成一团。 忽的,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最近的事儿有点多,桩桩件件都与一个神秘人有牵扯。 虽然小十已经不与他来往,但小十手底下的人并不知道他与小十之间是因为什么事而关系冷淡,大家都只以为他们是闹了什么矛盾。 他们十几年的兄弟情谊,下属们看在眼里,都觉得他们这矛盾是闹不了太久的,兴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呢。 从前他与小十来往密切,连带着手下的人也都有来往,双方之间传递消息都十分简单,他的几个贴身随从已经与月落乌啼混得很熟,从月落乌啼那得知,有一个神秘男子,近来总是用各式各样的方法找茬。 比如给沦落青楼的古月南柯赎身,让古月南柯跟小十他们同归于尽,但最后这事没成。 再比如,给惊羽的贴身丫鬟海棠下了毒,逼得海棠悬梁自尽。 还有,给皇帝传信,告诉皇帝贤妃藏身在绸缎庄。幸好被宁若水听见了跑来告诉他,他迅速想出了对策,命人去绸缎庄通知,让贤妃尽早转移。 今日他出行又被袭击,对方还送上了这么一封口气嚣张的信,这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