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菁先是一愣,后马上站立起来:“爹爹,您误会了,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陶之远哪里还听得进去,一心只呵斥陶如菁不该苟活。 陶如菁只觉得面冷心冷,她盯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皇天在上,我陶如菁指天起誓,我清白无辜,若有半句谎话,愿天打雷劈。” 顿了顿,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只怕是有人想要故意栽赃陷害,毁女儿一世清白。”说这句时,她有意无意的用眼睛扫了柳姨娘一眼。 柳姨娘见奸计得逞,心中好不惬意,还不忘做一个顺水人情,“如菁,老爷不过是为郡守府清誉着想,你可别记恨你爹爹。” 陶之远这时候也已经冷静下来,自然是看出了什么,思前想后,加上这样的事情,一旦坐实,只会对郡守府不利。看了看站得笔直的陶如菁,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柳姨娘,好一会儿才开口,话却是朝着柳姨娘说的“休要信口雌黄,我相信这中间一定有误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岂能容你一个妇道人家以讹传讹,吩咐下去,若是再听到有人议论这件事,我第一个不放过!” 柳姨娘见陶之远变脸,自然知道他这一举动并不是真的为了陶如菁,多半还是顾忌郡守府的脸面,虽然心里千百般不愿意,也还是偃旗息鼓。 陶之远向着陶如菁道,“那些不过都是风传,不听也罢,那可恶的车夫,要不是他醉酒死了,我定要他如实还菁儿清白。” 虽然知道陶之远为何这般维护自己,陶如菁还是千恩万谢,难得重生一世,就这样被毁了清誉,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陶之远狠狠地瞪了一眼柳姨娘,一甩袖子便离开了院子,任凭柳姨娘怎么唤也不回头。 陶之远心头多少沮丧:“哎,真是天意弄人啊,我陶之远两个女儿,聪明伶俐,却总是命运多舛,虽说还有个独子陶潜,却偏偏呆头呆脑,不成气候。” 回到房中,却也一夜辗转难眠。如今一个女儿已经被传过不少风言风语,若是两个都这样,以后嫁人可怎么办啊,这郡守府的名誉又该如何维持,自己哪里还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转眼就要到秋闱应考的日子,柳姨娘叫来儿子,问:“潜儿,师傅所授学识,可都掌握了。” 陶潜傻笑着,道:“娘亲,潜儿都掌握了。” 柳姨娘轻轻抚摸儿子的脑袋,道:“娘亲的后半辈子,可都指着你呢,为了你,娘亲可是什么都能做,你呀,一定要给娘亲争口气。” 陶潜点点头道:“娘,您放心,潜儿定不负娘所望。” 陶芳菲在一旁听着,咯咯干笑了两声,这个傻弟弟,合府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把他当小孩看,只有娘亲,对她还在寄予厚望。 柳姨娘听到陶芳菲发笑,知她不怀好意,瞅了她一眼,道:“你这狼心狗肺的,潜儿秋闱在即,你不但不关心,还在旁边吹凉风。” 陶芳菲听柳姨娘如此说,还真就不干了,拉过陶潜道:“潜弟,你来,姐姐带你温习功课。” 听陶芳菲这么说,陶潜欢蹦着和她走了。 柳姨娘看着他们,无不忧心的叹了口气,自从过了郡守府之门,生得这一双儿女,为了他们两人和自己在郡守府的地位,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夺主母之位,剪除秋姨娘的孩子,三番五次谋害陶如菁…… 所有这一切,可都是为着日后更好,若潜儿这次八月乡贡能中,不说解元亚元,就是个经魁亚魁也好,举凡获得为官资格,后话便好说了。到时,人前人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