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不喜欢跟魏央打交道,作为演员齐厦还得敬业,而且心里头越是有隔阂,越得铆着浑身的劲儿克服,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男人,是不会因为另一个男人平地生波地为难情敌的。 所幸排练开始贺骁和魏央撞上,相互不理睬得连眉眼官司都没有,真就是形同陌路,齐厦心情略微好了些。 魏央扮演的是公子的侍妾初棠,这时候扮演将军的那位老戏骨还在外地,头几天齐厦排练基本是跟她对手。 令人意外的是,一直把作死当日常的公主病魏央,这次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戏外还是对齐厦不假辞色,但也就停在不假辞色,没出其他幺蛾子,不管是对齐厦还是对贺骁。 排戏的时候则更是认真,中间一场戏,她半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忘了台词,自己眼神顿了一会儿没想起来,主动对齐厦说:“抱歉,给我一分钟,我们再来一次。” 齐厦心情有些复杂,比情敌挑衅更可怕的是,本来作死的情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行。”他说。 眼光下意识地朝贺骁瞟过去,见贺骁正看着他,而且目光虽然平静,却专注得像是视线里头只有他一个人。 齐厦眼神慢悠悠地收回,唇角忍不住扬起一个细小但迷人的弧线。 这一回合,他胜,贺骁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心志坚定。 但天天在一处也不会每次都让他心里这样舒坦。 事情发生这天,是回过头来排第二幕,这次不仅是台词,还加上了必要的舞台动作。 魏央佯作从屋外进来的样子,回身关门,搓手呵气,“天真冷啊,外头雪融了。” 齐厦躺在一边安置的道具软榻上,吃力地撑起身子,“你,从哪来?” 魏央踱几步,“按你的吩咐,我清早就去了趟西郊的园子。” 等她走到既定位置,台词顿了下,“这炭盆都熄了,身上有伤怎么能受寒,你应该早些叫人的。” 齐厦干脆坐起来,这是第五次她肢体语言和台词韵律配不上了。 魏央问:“怎么了?” 这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导演不在,对于专业齐厦一向是别人问他就不憋着的,纯粹为了表演效果更好,倒真没掺别的情绪。 他话几乎冲口而出:“你这几段台词的节奏始终不对,贺骁念这儿都比你把握得好。” 他这话说得有些不留情面,魏央一听完一双杏眼立刻瞪得溜圆。 她刚要发作,眼珠子动了几下,似乎想到什么,转头不可置信地看一眼贺骁,哈哈笑出声来。 魏央纯粹是想不出她这个暴力狂人一样的哥哥居然会被齐厦支使着去念一个小妾的台词,角色不分贵贱,但贺骁不是行内人。 一直笑完,她眼光朝贺骁一睨,“以前多厉害,你也有今天?” 贺骁抱臂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想着有什么好笑,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眼神又回到齐厦身上,齐厦眼光早瞥向窗外去了,眼角眉梢那股子愁郁和冷淡,转瞬就回复成那个坐在冰箱上的绝世美男。 贺骁微怔:“……!”不高兴了? 齐厦完全不想看他,并且连眼角都不想甩魏央一下,心里头酸溜溜的像是喝了两坛子老陈醋,魏央这分明是在他面前炫耀旧情。 而他连呛回去的立场都没有,齐厦憋屈得厉害,可怕的是这憋屈还有绝大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作的,他真还不如跟贺骁两个人就留在海边不回来。 于是他努力装作没事地说:“待会儿再接着练,我先去看下戏服。”说完施施然地朝着门口走去。 他离开,贺骁一定是会跟着的,这时候当然也没例外。 出屋到走廊,关上门,贺骁终于想起有件事他从来没跟齐厦解释清楚,这事儿到现在已经没有瞒着齐厦的必要了。 两个人一块朝着服装间去,贺骁说:“魏央管我叫哥。” 他这话是斟酌过的,齐厦毕竟手撕过魏央,把他们兄妹关系说得不那么亲近,齐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