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似的。旁边的宫女慌忙把她扯住了,惶急地道:“娘娘,你别闹事了,这是陛下的灵堂,你又是戴罪之身,好不容易能出来几天……” 崔茱儿终于回过神来,将自己脸上几近狰狞的表情收敛住了,挤出了一丝笑容:“好,我不与她一般见识,走,我去替父皇守灵。” 萧阮看着她昂首而去的背影,心头不由得有些郁郁。 周卫熹和崔茱儿虽然已经被圈禁,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消除这个隐患。 她不想和崔茱儿一起进去,站在原地等了片刻。 忽然,她只觉得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好像有一条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在一旁窥视她似的。 她强忍这不适回过头去,一张熟悉的脸庞落入眼眸:废太子周卫熹站在廊檐的转角,眼神阴鸷落在她的身上。 “阮妹妹,好久不见了,”周卫熹朝着她一步步地走了过来,“阮妹妹风姿不减当年,看来,你在西南过得很好啊。” 心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灼烧似的,周卫熹即妒又恨。 眼前的萧阮,身量好像比两年前又高了些许,皮肤白皙柔嫩、吹弹得破,腰身虽然略显丰腴,但胸前的柔软越发挺翘了,整个人就好像盛放的牡丹,令人垂涎欲滴。 这样一个美人儿,却落入了蔺北行那个粗莽武夫的手中,硬生生地和他擦肩而过。 都怪他的母后! 若是当时萧阮成了他的太子妃,那萧家就会和他不分你我,启元帝也会对他愈加器重,那个贱种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他何至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恨不得此刻就把萧阮掳回宫中,让这个女人臣服于他的脚下,然后助他东山再起…… “大殿下!”一声呼唤把他从狂想中拽了回来。 两名内侍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伸手把他拦住了,神情恭谨,语气却有些严厉,“大殿下,陛下新丧,还请殿下尽快进灵堂尽人子的本分。” 周卫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恼羞成怒:“退下!我和阮妹妹说两句话罢了,花不了多少时间,用得着你们多嘴?” “大殿下,”萧阮冷冷地看着他,“你若是还懂些廉耻,便不要在这里纠缠我了,快去陛下面前真心悔过,恳请陛下在天之灵宽宥你的过错吧。” 周卫熹死死地看着她,嘴角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上前一步,和萧阮面对着面,压低声音道:“你如此有恃无恐,是觉得那贱种一定能醒过来吗?放心吧,他醒不了了,我将是父皇唯一的亲生骨肉,日后这天下,还是我的。” “做梦!”萧阮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来。 “老三他已经濒死,你的丈夫却一直坚持要让他这样一个毫无知觉的活死人登基,你猜,他是不是有不臣之心,想要夺取这大乾天下?” 萧阮的心口猛地升起了一丝寒意。 周卫熹的话,不可谓不毒。他这是想挑拨蔺北行和朝廷大臣之间的关系,朝中不乏有资历的老臣和勋贵,原本就对靖安王府抱有成见,很容易就会中了周卫熹的计。 “大殿下!”旁边的内侍再次催促了他一声。 周卫熹见她脸色变了,心中得意,放缓了声调:“阮妹妹,不如你赶紧和靖安王说一声,只要他能效忠于我,我必定摒弃前嫌,你看如何?” 萧阮的脸色铁青:“痴心妄想。” 周卫熹凑了过去,语声阴柔:“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和阮妹妹渊源如此深厚,还望阮妹妹多和靖安王吹吹枕边风才好。” 看着周卫熹扬长而去的背影,萧阮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半晌之后,才神思不属地进了灵堂。 当晚,萧阮回到靖安王府,累得能沾头就睡的身体十分疲乏,脑子却还清醒得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蔺北行很晚才回来,他现在身为辅政大臣,有很多事情要做,几乎每晚都忙到深夜才回。 “怎么还没睡?”蔺北行心疼地问,“明日陛下出殡,你有得累呢,快休息了。” “蔺大哥,”萧阮凝视着他,满脸忧郁,“你和我说实话,朝中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周卫熹他还有没有可能翻身?” 蔺北行怔了一下,正色道:“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