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去接你。” “好。” 放下手机。乔心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在这里住了十年。这个小阳台记载了她这十年來一切的开心与不开心。 夜风习习。她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她蹲下身來。着手打理着以前种植的风信子。风信子的花期已过。若要它再开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她细心地修剪着。但愿來年春天。它还能再次开花。 忽然。身后一个背影遮住了屋里的光线。她回头。只见景尚慢慢地朝自己走來。 景尚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较之以前更加短了。他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浓眉的大眼。看起來更加精神。他双手插袋。一派轻松的语气。“江浩要过來。” “嗯。他说不用陪他朋友了。他过來接我。”乔心唯继续低头捣鼓着风信子。 “心唯。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嗯。”她低着头。鼻头酸酸的。心尖也酸酸的。她多么的渴望景尚是她的亲哥哥。那么她就可以在受了委屈的时候找他倾诉。 “但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骗不了我。” 乔心唯依旧低头摆弄着风信子。她淡淡地说:“哥。我那位出了车祸的同事。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死得那样惨。我怎么开心得起來。” 景尚一怔。好吧。是他多疑了。他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别难过了。” “唉。我还好。伤心几天也就过去了。只怕她的老公和家人。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当中。” 景尚走上前。双手扶着栏杆。身子微微往前倾。他转了话題。“你出嫁之后妈抑郁了好久。每次她坐在你房里发呆我就知道她又在想你了。以后有空常回家看看。” 乔心唯忽地一阵心疼。最亲不过母亲。她手里的剪刀一个不慎往自己的食指上剪了一刀。“啊……” “怎么了。……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景尚一把捏住她流血的伤口。拉着她往洗手间里跑。“忍着点。先把手洗洗干净。妈。把消毒药水拿出來。心唯剪破了手。” 一家人都慌乱起來。拿药水的拿药水。找纱布的找纱布。 项玲拿镊子的手都在颤抖。越想轻点越弄得久。 景尚看得干着急。一把抢过镊子。“妈。我來。要按住才能止血。像你这样哪行。” 景致成被挤在门外。看着流得一台子的血。急急地说:“能止住血吗。不行就去医院。” 咬牙忍着痛的乔心唯看着大家急切担心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温暖。再痛也值了。她双眼渐渐模糊了起來。心里感概着。还是家里好啊。她经常说景家不是她真正的家。她经常因为姑姑的原因连着继父一起埋怨。她总是把自己和景家归类得清清楚楚。殊不知。这都是她自以为是的自尊而已。 她从十三岁就來到了这里。继父把她从十三岁养到了二十三岁。再将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外人怎么说那就是外人。继父可从來沒有当她是外人。十年來。他待她虽沒有多么亲密。但也从來不会亏待。 出嫁之前总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外人。反而出嫁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很多事情。总是得到了这个份上。才会领悟。 “心唯。别哭啊。妈知道很痛。但是只能忍忍了。要去医院也得把血止住。这样子去医院不得把血流干啊。”项玲也红了眼眶。看到女儿受苦。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恨不得把苦替女儿受了。 乔心唯摇摇头。眨眼之间满眼眶的泪水直淌而下。“我不是因为疼而哭的。而是……”她回头看看后面的继父。“爸。妈。哥。我以后会常常回家的。你们欢迎吗。” 景致成点点头。“欢迎。当然欢迎。这里本來就是你的家。” 这时。门铃响了起來。景致成去开门。原來是江浩來了。带着一身的酒气。 “开车还喝酒。” 江浩连忙说:“哪能啊。我打的來的。爸最近精神不错嘛。心唯呢。” “哎呀她不小心划了手。在洗手间止血包扎呢。” 江浩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景尚正握着乔心唯的手细心涂着消毒药水。他眼中的担心和柔情。绝对不像兄妹之间该有的情谊。江浩心里默叹。得赶紧给景尚介绍个姑娘才行。 “要不要我來。” “不用。快好了。”景尚将创口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伤口上。一片不够又贴了一片。“这么大的口子。还是去医院吧。得打破伤风针。” 乔心唯挥了挥手。“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