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手臂已经越过她头顶,拿过了手机。 很快,耳畔响起男人沙哑的嗓音:“什么事?……她还在睡……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 季临渊放下手机时,宋羡鱼睁开眼:“谁呀?” “你同事,说策划案发在你邮箱。”季临渊手指穿过宋羡鱼头发,声音带着爱怜。 宋羡鱼立刻知道电话是qg的人打来的,她现在是那边的大股东,有什么决策都要从她这里走一趟,宋羡鱼捂着嘴打了个哈气,“这么早?他们通宵了?” “看样子我的钱不一定有去无回。”季临渊笑。 宋羡鱼抿唇一笑,有些得意:“那是自然,我看人肯定不会错,梁前程已经在着手调查偷他设计图的人,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之前众人态度比较懈怠,如今有个希望,自然要端正态度,洗掉污点是首要任务。 “需要我帮忙?” “现在不用。”顿了一下,宋羡鱼补充:“以后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 季临渊喉咙里发出一声“嗯”,然后搂紧宋羡鱼:“时间还早,再睡会。” “我想去看策划案。”宋羡鱼没电脑,“能借你电脑用用?” 季临渊没放人,“陪我睡会。” 宋羡鱼看着他俊朗的脸,闭着眼睛的样子有点迷人的味道,没说出拒绝的话来,往男人怀里窝得更紧一点。 …… 下午近一点钟,宋羡鱼在看守所见着了郁离。 视线投在她腕部的手铐上,宋羡鱼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对她虽没感情,但她在自己心里充当了二十年母亲的角色,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内心不是一点感觉没有。 不是难受,那感觉就像得知一个交情泛泛的邻居忽然锒铛入狱,那感觉类似感慨。 郁离没有看她,目光盯着略显斑驳的白墙,宋羡鱼也没急着开口,过了许久,郁离缓缓转头看她。 “见到我现在的样子,你很高兴吧?” 不等宋羡鱼说话,郁离接着说:“知道自己的身世,心里得意么?” 宋羡鱼弯着唇:“或许我一开始对你还有怨恨,那是因为对你还有期望,发生后来那些事,我不但没有更加怨恨你,反倒渐渐释然,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懂了,因为我不再对你抱有期望。” “现在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怨恨,何来心灾乐祸。” 宋羡鱼这番话,说得淡然平静。 这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是吗?”郁离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看她,“其实我一直不喜欢你,从看见你那刻开始,就不喜欢。” “无数次,我想弄死你一了百了,你没死成不是我心软,是你命硬。” 郁离眼神恍惚,似是陷在了某种回忆里,“我故意喂你很烫的奶粉,那时候你才三个月,烫了满嘴泡,嗷嗷大哭,后来引发感染,连着高烧半个月不退,医生几次叫我做好心理准备,我以为你死定了,谁知不但好了起来,连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 “冬天,我给你洗冷水澡,你还没长牙,我就给你吃大人的东西,有次米饭呛进肺里,去医院的路上都没气了,到医院又被医生给弄缓过来,你说你命多硬?” 宋羡鱼听到这些,没有多少震惊或意外。 有记忆以来,郁离对她百般苛待,甚至称得上虐待,记事之前待遇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