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熟的影子罢了,但到底有什么意思,守着一个连赝品都算不上的东西,反而弄的自己意乱情迷,患得患失。 何况这鹿仙草看着实在怪异之极,不似之前的愚笨,却透着一股他也说不出的狡黠,每每让他清明的心神都为之紊乱。 其实当初,若是鹿仙草没有选择殉主,那么赵踞只怕会替她动手。 但就是那一场死而复生,才缓了他要杀人的心。 从紫麟宫到冷宫,从冷宫到宝琳宫,直到现在,阴差阳错的种种,对这本来极厌憎的人,那股浓烈的杀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淡去了。 反而滋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倒不如早早地打发了,干净利落,免得多事。 然而被她方才惊喜交加的眼神一对,竟让他不能立刻回答。 就在这时,外头小太监道:“蔡太师到!” *** 蔡勉大步走进御书房,才转身就看见地上跪着的一个小宫女打扮的匆匆起身往旁边退下。 扫过那张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蔡勉觉着有些许眼熟。 只不过如今并不是在意一个宫女的时候,蔡勉上前行礼,不等赵踞开口,便说道:“听说皇上要小颜国舅护送徐慈,是不是太张扬了?这种罪奴,居然要劳动皇亲国戚?” 那边儿正要退下的仙草听见这句,蓦地止步。 书桌之后,赵踞微微一笑,道:“太师来的如此着急,原来是为了此事?这个也是如璋跟朕求的,他年少却颇有才干,朕也想让他多历练历练。” 蔡勉哼道:“不过是少年之人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小国舅胡闹,皇上该拦着才是,怎也容他胡闹?” 赵踞仍是笑吟吟的:“倒也不是胡闹,如璋年纪虽不大,行事颇有章法,还是值得信赖的。” 蔡勉眉头深锁:“就算皇上要让小国舅历练,却也不是在这上头,许他别的差事就是了。” 赵踞道:“别的大事暂时还不能交给他做,只先在这些小事上历练历练罢了。” “皇上,”蔡勉的不悦之色溢于言表:“皇上越来越不把老臣放在眼里了,之前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老臣颜面扫地,却好像区区一个罪臣徐慈比老臣还重要,如今更把老臣的话推三阻四不当回事,皇上虽能耐,到底也别太过了头!” 赵踞正是心情复杂的时候,突然蔡勉又冲了来一顿乱喷,竟让他有些无法忍受。 正在苦苦按捺,蔡勉又道:“另外老臣还要向皇上禀告一件事,有御史弹劾苏子瞻在去江南道办差的时候狎妓,所以老臣觉着他不配为大学士,已经命吏部即刻革他的职了。” 赵踞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容忍:“太师!苏子瞻乃是朕的老师,太师就这样随意罢免不经过朕的同意,是否太过儿戏?” 赵踞如何不懂蔡勉的用意,无非是之前他派了苏子瞻跟颜如璋去江南办徐慈的案子,先前苏子瞻又在朝堂上跟蔡勉对立,所以蔡太师记恨在心伺机报复而已。 蔡勉道:“臣为宰相,当然有义务罢黜不称职的官员为君分忧,何况臣也知道,苏子瞻向得皇上信任,皇上一定舍不得罢黜,所以只得先斩后奏了。” 赵踞气不打一处来,手蠢蠢欲动,正要一巴掌拍在桌上,突然听旁边有人用半低不低的声音说道:“太师办事果然雷厉风行,怪不得先帝常常称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