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太过着急,并没有发现旁边还有人,见状才忙回身,脸上多了笑容:“李嬷嬷也在?” 李嬷嬷道:“是太后吩咐了叫奴婢守在这里的,到底要看着教训了这小蹄子才好。” 雪茶咽了口唾沫:“这鹿仙草平日里就莽莽撞撞的,这次到底是怎么惹怒了太后?” 李嬷嬷冷峭道:“这个……真叫人说不出口,雪茶公公不如亲自问她干了什么好事就是了。” 雪茶扫一眼仙草,装模作样地骂道:“早知道你整天胡闹总会惹祸,这下更惹到了太后身上去,简直是不知死活!你到底又干了什么?” 进慎刑司倒是无妨,但是挨打却绝非仙草所愿。 给打了两巴掌,感觉脸都要碎了,仙草忙道:“公公,原本是皇上召见奴婢,因为说话的时候靠的奴婢近了些,让太后误会了。” 李嬷嬷道:“你可是胡说,太后跟我们当时都看的很清楚。你还敢抵赖?” 仙草委屈说道:“当时太后又不在跟前儿,那梅树树枝又多,只怕是看晃了眼是真的,何况皇上的眼光多高,平日里见了我又恨得咬牙切齿的,怎么会突然看上我呢?太后是情急了误会了,劳烦嬷嬷跟太后解释解释。” 李嬷嬷本来斩钉截铁的,听仙草这么说,却有些不大确定了。 一来是他们果然离的远了些,倘若是因为角度不同看错了,未必没有。二来,皇帝的品性最为孤高,就算那些经过千挑万选送进宫来的后宫佳丽们……皇帝还挑三拣四的呢,怎么忽然间会转性了看上鹿仙草? 雪茶见状忙道:“嬷嬷,定然是这个意思了,皇上先前听说鹿仙草入了慎刑司,还不知是为了什么呢,如果皇上真做出来,又岂会不知缘故?” 李嬷嬷道:“这么说,不是皇上让公公来救鹿仙草的了?” 雪茶道:“哪有的事,皇上还以为这鹿仙草得罪了太后娘娘,让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说来皇上以前召见她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打她,有时候也会骂她,离的近的时候也有,一不留神还以为是……哈哈……” 李嬷嬷听了这些话,觉着有些道理,于是便吩咐慎刑司的人:“先停手,等我跟雪茶去回了太后再做道理。” 雪茶临去回头看一眼仙草,悄悄地叹了声。无奈去了。 两人匆匆地来至延寿宫,进了内殿,却意外地发现罗红药居然跪在地上。 而太后在上,脸上却又带着怒色。 见李嬷嬷返回,太后便问:“慎刑司那边怎么样了?”又看雪茶:“你怎么也来了?敢情也是来给那贱婢求情的?” 李嬷嬷忙把来龙去脉跟太后说了一遍,雪茶也陪笑说了缘故,又道:“太后娘娘,奴婢哪里是求情,可知奴婢也讨厌极了这鹿仙草,每每恨不得把她撵出宫去远远地看不见呢……可如今冤枉了她事小,若传出去,叫宫内的人还以为皇上不开眼看上了个宫女儿呢,反而对皇上名声不好。” 颜太后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回顾当时的情形,也有些微微狐疑:“是吗?当真是我们看错了?可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呢,难道都看错了?” 雪茶平生的机灵都在这时候发挥出来了:“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当时太后娘娘既然看错了,那些人怎么敢说别的呢?” 太后一怔。 雪茶见太后有松动之意,正想再说,太后却冷笑道:“哼,本宫差点就信了。可方才罗昭仪在这里替那个贱婢求情,还说什么、皇上对那贱婢有意,她是知道的……这是什么胡话!” 雪茶听了暗暗叫苦,怪不得颜太后脸色这么难看。 在太后眼中,赵踞自然是天下无双、至极尊贵之人,若仙草只是个寻常宫女倒也罢了,毕竟皇帝兴之所至宠幸一两个宫女并非少见。 但偏偏仙草是徐悯昔日的贴身之人…… 太后对徐悯是有一桩不能说的心病的,怎能容忍皇帝对仙草有意? 偏偏罗红药因为听说仙草给关入了慎刑司,着急忙慌之下即刻来求太后饶恕。 太后便把仙草“勾引”赵踞的事跟她说了,本以为罗红药不知此事,谁知罗红药闻言,反而含泪道:“太后恕罪,其实,其实皇上对小鹿似有旧情,这点臣妾是知道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