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墨然嘿嘿一笑,“那倒不是,宫中制衣讲究规规矩矩,而我的衣衫,都是不规矩的。我最擅长的是透而不露,浪而不俗……” 这形容,姜砚之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向往! “就算去把你挖出来,那也等明日天亮之后。鬼能不睡觉,本大王还能不睡不成?若是本大王今夜没睡好,明儿个把你挖得缺胳膊少腿,头不见啥的,也是常有的事。回去告诉你们那些鬼兄弟,不用排队了,本大王不久就要离开开封府,去云游四海了。” 薛默然挠了挠脑袋,高兴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那些外地的大兄弟们,都盼着大王去呢。小的这就告诉他们这个喜讯去。” 他的话音刚落,姜砚之就感觉眼前一闪,空荡荡的,什么鬼都没有了。 喂……这是什么喜事啊!夭寿啊,谁批准你们排队了! 而且,本大王还没有来得及问,是谁杀死了你呢? 姜砚之气呼呼的上了床,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他同惟秀大婚之夜,摆了九九八十一桌,结果吃出了一百六十二桌来了,一半是人,一半是鬼……好家伙,那一大堆的冥币,他就是死上十回八回,都用不完了。 …… 闵惟秀收了狼牙棒,看着墙头上的姜砚之,从安喜手中接过了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好奇的问道,“你今儿个起得够早的,手怎么了,看上去古里古怪的。” 姜砚之揉了揉手指,“昨儿个夜里做梦,数钱数的。” 闵惟秀手一顿,眼角抽了抽,懒得接话。 “我大兄过两日就要迎大嫂进门了,阿娘让我在家中学着理事,今儿个我怕是不能出府了。下午的时候,我要等着吕家送陪嫁来。” 吕静姝乃是吕相公的幺女,嫁妆自然是不菲。吕夫人忧心太过高调,便想着在大婚之前,先抬一部分,同那床柜等大件先过来,不扎人眼。 尤其是吕相公在这个关头请辞了,更是恨不得藏进尘埃里。 姜砚之翻身下了墙,“就一会儿,不会耽误事情的,下午我就要正式要去大理寺了翻卷宗了,这年节算是真过完了。” 闵惟秀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着姜砚之去衙门里之后,二人也不会日日相见了,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姜砚之顿时乐了,“我叫路丙准备马车去,在府门口等你。” …… 城南铜钵子巷,第三家,门上画着兰花的。 路丙直接将马车赶在门口,停了下来,这里住着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一大早儿,便已经热闹非凡,不少阿爷阿婆的站在巷子里说着闲话。 见到这么华丽的马车,都好奇的观望起来。 姜砚之同闵惟秀跳下了车,往门口看了看,这家的大门紧闭着,门口都是落叶,向来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其中一个包着蓝布起白花的大婶瞧见了,迟疑着询问道,“这位小郎君,可是寻那薛裁缝做衣衫?那你可是要跑空一趟了,那薛裁缝,前些日子回苏州老家祭祖去了,这不一直都没有回来呢!” “前几日,那红绣阁的东家还来问过,也是遇到了铁将军把门。说起来,薛裁缝是个命苦的,无父无母的,平日里又一直在绣楼里做活计,总是半夜里才回来。” 周围的人都叽叽喳喳的打开了话匣子,“薛裁缝是个不错的人,平日里还经常给我们布头做香包帕子啥的。这南地路途遥远的,希望没有出什么事儿才好。” 姜砚之听着心中哼了一声,那个讨嫌鬼,没有想到竟然还是个好人。 “无妨,我们……”姜砚之说着,嘴角抽了抽,“我们不是来做衣衫的,有钥匙开门。” 小巷子里雅雀无声,先前那个大婶嘴巴都合不拢来,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年纪不大,不会就老花眼了吧…… 若是没有老花眼,那她刚才瞧见了啥,那个看上去文文弱弱地贵族小娘子,竟然轻轻的一掰,就将那门上挂着的大铁锁,给掰弯了…… 这就是你的钥匙?这小娘子出门还用带钥匙? 闵惟秀将铁锁扔在了地上,径直的推开了门。 院子里空荡荡的,清扫得十分的干净,看上去没有一丝的烟火气。 在院子的一角,放着几盆子兰花,许是因为很久没有人照料,已经冻死了。 姜砚之四下里看了看,皱了皱眉头。这院子不大,有一句话说得好,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薛裁缝虽然是为贵人裁衣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