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垂泪的她,他的心尖泛出一些奇怪的情绪来,仿佛有小刺轻轻扎在心头,又像是一张细密的小网,将他的心房牢牢束紧。 他面色渐渐变冷,心中奇异的感觉令他不适地抚上胸口,却在望见姚蓁落泪时,细微的情绪掀起更大的涟漪。 ——又来了,这种奇怪的情绪。 分明这样细微,却比他背后落下的六十六道鞭痕所产生的痛感,要更能牵动他波澜不惊的心。 姚蓁的泪珠仍旧一颗颗的滚落着,有一颗砸在他抚在胸口的那只手上,滚烫得几乎直击胸膛。 睫羽飞速地颤动几下,他单手按着胸口,猛然起身,背后伤口被扯动,带起丝缕痛感,而他恍若不觉,盯着她看一阵,轻轻将她拥入怀,紧抿着的薄唇,微微翕动:“不用去请医师,也不用避子汤。” 姚蓁的脸颊被迫贴在他的胸口之上,眼睫扑簌,闻言,抽泣声愈发大。 他脸上阴郁交替,手指拂过她细滑的发丝,低声道:“我服过了。” 姚蓁又抽噎两声,而后反应过来他话语内容,哭声一顿,心尖微跳,泪眼朦胧地看他,满是水色的眼眸中,泛开几道疑惑。 宋濯薄唇抿的更紧:“你来时,我面前的茶盏中,装的正是避子茶。” 姚蓁循着他的话语回忆一阵,隐约忆起他的确饮了茶。只是她没想到,竟是这种茶。 她微微睁大双眼,眼底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怀疑。 宋濯沉默一阵,低声道:“若是还不放心,大可再传医师来。” 姚蓁迟疑一阵,环在他腰间的双手,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料,缓缓摇头。 宋濯却忽然从喉间溢出一声低哼,像是在忍痛。 姚蓁吓了一跳,惶惶松开他,偏着头要去看他腰后,却被他攥住手腕举起小臂。 面上残留的泪珠被他修长的手指拂拭,她身子一轻,手背触碰到冰冷床柱,被他半抱着拥在怀中。 帐幔摇曳,日光在眼前破散成一圈圈光晕。 她被他抵在床柱上亲吻。 房屋外隐约有各种声响传来,风拂过浓密树叶的婆娑声,侍从们低低的交谈与脚步声,初夏雨后间歇的蛙鸣声,是喧嚣的动静。 而她溺于他眉眼间的方寸霜雪中,耳中所闻,尽是紊乱的鼻息、交响的心跳。 她清亮的眼眸中映着他绝伦俊逸的面庞。 他的眼中仅有她一人。 衣摆摩挲着衣摆,交缠着混乱。 姚蓁被他吻的几乎要窒息,渐渐受不住,柔软的身躯,顺着床柱一点点下滑,他眼眸轻眨一下,长睫拂过她的鼻梁,低|喘一声,却将她捞起来,摁在床柱上,吻的更紧,与她共同沉溺。 屋外的谈话声,忽然变了腔调,姚蓁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喘|息着制止他:“不行,有人来了……你且松开我。” 宋濯依言松开她的唇,高挺鼻尖同她鼻尖贴着,摁在她身上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力道。 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逐渐清晰地缭绕在鼻尖上。 姚蓁眉心一跳。 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在行走到能瞧见屋中情形时,猛然停顿。 宋濯直起肩背,宽阔而挺拔的肩,将眼中泛着懵懂水光的姚蓁完完全全地护在怀中。 眼前的帐幔忽然搅动着巨颤,姚蓁听见一声暴喝,旋即一道凌厉的破风声传来,隐约一道长鞭的残影将飘拂的帐幔扬起,极有分量的一鞭,沉闷地落在宋濯身上。 沉怒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逆子,你究竟轻薄的是哪家女子!” 宋濯捱下那一鞭,面沉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