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澜不惊。纱幔被气流搅动地轻晃,光晕洒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始终垂眸看着姚蓁,仿佛旁的人、旁的事皆是无关紧要。 在来人再次有所举动前,他浓长睫羽颤动几下,薄唇贴上姚蓁的唇,鼻息纠缠之际,他抬眼看姚蓁睁大的双眸,用气声道:“痛。” “——要蓁蓁亲吻才可解痛。” 第51章 字条 帐幔垂曳, 日光明灭,他拥着她,长睫洒落金粉, 玄衣上晕开一片湿热。 他分明不是在说一些旖旎的情话,只是在赤诚地表达自己的需求——他想向她索吻, 姚蓁心房却噗通噗通急跳,怔了一瞬,才忆起他背后的鞭伤, 循着热气抚摸到他后背,触摸满手温热粘稠的液体。 她收回手,白皙的指尖上沾满血迹,顺着指缝蔓延, 血量之多,似乎不止是方才那一鞭所能造成的伤。 宋濯垂眸, 亦是看见了她手上的血迹,眉宇间却一片冷淡, 仿佛这些血迹同他没甚么关系。 他淡然平静的视线从她手指上划过, 望进她水波摇晃的眼底,顿了顿, 抬起手, 用手拂拭着她手上的血迹。 分明的一向喜洁的人,此时却将血视若无睹地为她擦拭手上血液。 若是说心中无所触动,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姚蓁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好一阵才缩回手指,用口型道:“我自己来。” 宋濯薄唇紧抿, 看她掏出帕子, 擦净手上血迹, 而后稍稍跪坐起身,唇贴近他耳侧,双手捧着他面颊,用气声问他:“你受伤了,怎么这样多的血?……” 清甜香气萦绕在鼻尖,冲淡了那阵血腥气。 宋濯轻轻摇头,斜目睨一眼身后的宋韫,低声道:“没什么大事。” 宋韫手中执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鞭子,长鞭蜿蜒着搭在身前,层叠垂落的帐幔,遮住了他的视线,隐约可见他的儿子将人抵在床柱上、两人亲密相贴之态,他吹胡子瞪眼,气得浑身发抖,狠声道:“……逆子,滚过来!” 宋濯偏头,细密啄吻几下姚蓁的指尖,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顿了顿,唇间吐出一个数字:“六十七。” “什么?” “宋氏族训,篇四缔婚,未婚而行敦伦之事,鞭笞五十。”他缓声默诵,“……我前去领罚,是为共枕之人,并非为平你私怒。再则,你既已因私欲多笞我十七鞭,又何来脸面,前来叱责?” 说到这里,他想到多出的这十七鞭中,宋韫对秦颂的袒护,已不欲同他多费口舌,停顿一瞬,唤人前来:“苑清。” 苑清道:“在。” 他领着几个只效命宋濯的人,疾奔而来,将气愤的宋韫请出去。 阖上门前,想到宋濯背后伤口只是简单止血包扎,苑清犹豫一瞬,提醒道:“主公,您身上的伤……” 姚蓁也正在忧心这个。六十几鞭,着实不是小数目,只是听着便令人心惊,恐怕他的后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便偏着头,目光看向他背后。 宋濯低声道:“无碍。” 屋门被阖紧。 屋中重新安静下来,晃动不已的帐幔渐渐恢复平静。 姚蓁跪坐着窝在他怀中,十指搭在他的肩膀上,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让我看看。” 宋濯鼻间抵着她的耳垂,与她耳鬓相磨,嗅她身上的清甜香气。 他同宋韫虽为父子,但早先便形同陌路,原本不必受宋韫的拘束;但他昨夜失控,的确同姚蓁有了夫妻之实。 想到迭声啜泣的姚蓁……他总得为他的失控,给她一个交代。 跪在祠堂前,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