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还嫌弃我呢!你倒是闻闻你自己!” 沈筑有些脸红,拉起她的手往回走。娆荼一边蹦蹦跳跳跟着他,一边十分八卦地打听:“那谢堂燕真的喜欢男人啊?” “关你什么事?” “我就问问嘛!” “嗯。” “啊?那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 谢堂燕从听雪楼出去时,忽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英挺的鼻子,嘀咕道:“哪个在背后咒骂本官?” 扶着他的香锄不阴不阳地道:“大人用情不专,难免被以前的冤家惦记。” 谢堂燕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香锄,是本官太宠你了。” 香锄一愣,一双清秀的眉眼中闪着怨气,沉默不敢再言。 谢堂燕捏起他的下巴,笑道:“你再敢拈酸吃醋,信不信我把你吊起来干?” 香锄红了脸,低声道:“还不是凭爷乐意,香锄贱命一条,哪值得怜惜?” 一个人的声音冷冷传来:“当街说这些无耻之言,谢堂燕,你谢家的门楣都被你丟尽了!” 谢堂燕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眸子,搂紧怀中的香锄,笑看向道前的那人,“呦,当年亲自为西蜀开城门迎贼兵的江婴,也知道丢人这两个字怎么写么?” 江婴站在阴暗处,看不清面上表情,只是那双眼睛中闪着痛苦的光芒。他一字一顿道:“是我江婴开了城门,却是你谢堂燕做了走狗!” 谢堂燕笑容满面,“岂不闻旧时王谢堂前燕,我谢堂燕本来就是择良木而居。” 江婴握紧了双拳,“这么说,你今夜是在消遣沈公子?” “呵呵。”谢堂燕的脸色变得清冷,回头斥退了随从。江婴看着那个躲在他怀中的**香锄,冷冷道:“叫他也滚!” “这是我爱妾,不必避嫌。” 江婴上前几步,眼中冒火,不由分说将香锄从谢堂燕的怀中拉了出来。香锄吓得哇哇大叫,被江婴按着脑袋撞在墙上,顿时昏了过去。 江婴揪着谢堂燕的衣领子,“姓谢的,你找死!”一拳头打在谢堂燕的鼻子上。 谢堂燕顿时鼻孔出血,他随意抹去,任由江婴拎着他,他则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嘴角溢出笑意,“那一年,也是一个繁星漫天的日子。” 江婴怒喝道:“怎么不还手!给老子还手!”说着又是一拳头砸在他的胸腔。 谢堂燕摔倒在地上,捂住胸口他笑道:“还手?在你面前,我何时还的了手?这辈子还不是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那一年的八月初九,我只求你一件事,求你别开城门做那千古罪人,我们两个人一起死了岂不是很好?可你偏偏不听我的,偏偏说什么为了潼川百姓的屁话!你从来都不听我的!” 江婴的双拳微微发颤,“所以……所以你就真的降了大梁,替大梁卖命?” 谢堂燕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泥,淡淡道:“不是你说的么?一人死节,满城陪葬,不如苟活。” 江婴再一次抓住他的衣襟,“谢堂燕,如今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个潼川城,是小主子的囊中之物。” 谢堂燕不屑道:“什么小主子?他是大梁的五王爷,身上流着的可是萧家的血!” “他是公主的儿子!” 谢堂燕笑得旁若无人,“公主的儿子?公主嫁给梁帝,难道是为了报仇吗?那个女人最后落得的可怜下场,是她咎由自取。连她身为亡国公主都不在乎。你们倒是忙着伺候她的儿子,这潼川城我待了十几年,凭什么要去听他的号令?” 江婴挥掌就要一巴掌砸下,谢堂燕闭上眼睛,“你要打死我么?好啊!快点打死我!你别忘了当初发过的誓,不能同生,但要同死!江婴,你可别说话不算话!否则我做了厉鬼,也要缠着你!” 江婴那一巴掌空举在空中,竟是打不下来。他望着这个闭目等死的人,在他的脸上竟然看不到半分惧色,能看到的,全是释然。他喃喃道:“谢堂燕,你别执迷不悟了!” 谢堂燕缓缓睁开眼睛,他忽然伸手触上江婴那张清癯的脸,他轻声道:“江婴,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不是权利。”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