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婴倏地放开他的衣襟,向后退了几步,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当年两人义结金兰,他本不懂他的心思。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在酒垆闭口卖酒的日日夜夜,他已经想的很明白。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他对谢堂燕的感情也许从少年初见开始,就不是兄弟之情。 那样一种氤氲在两个人之间的朦胧而微妙的感情,让他觉得难以启齿,却又永远不可释怀。 谢堂燕忽然笑了笑,“怎么,你觉得我很脏是不是?根本连碰一碰你的脸都让你觉得恶心?”他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江婴便只能下意识往后退。 他忽然站住了脚,“不。” 谢堂燕心中一颤,冷笑道:“不什么?” 江婴一把拎住谢堂燕的一条胳膊,将他往马车中一塞,翻身上车驱马,朝城东荒僻之地行去。 …… 沈筑和娆荼在一个刚要收摊的瓜农那里买了一个西瓜,拎着走到了城东泥巴小路上,娆荼听到道旁溪水孱孱,蹲下去捧了一抔清水,对沈筑道:“这水好凉!你看着,我在这洗洗。” 沈筑摇头不赞成:“仔细有蛇,况且不得贪凉,恐入秋了生病。” 娆荼瞥了他一眼,一边解衣裳一边笑道:“哪有那么多讲究?我有内力护体,早就不惧冰寒。要是真的有蛇,我抓来咱俩烤肉吃。” 沈筑无奈,接过她抛过来的衣衫,催促道:“你快些,这是道上,当心有人!” 娆荼走到溪水中,对岸边抱着西瓜的沈大人道:“这儿有个地方可以放西瓜,咱们将西瓜在溪水中冰一冰。” 沈筑见她又要回头,怕她被水中尖锐石子割伤,便道:“你站在那里!我送去。”说着脱了鞋挽上裤腿,踏入溪水中将西瓜捧了过去。 娆荼拉住他的手,“这儿有个凸起的大石头,上面干的,你坐在这里。” 沈筑摸到那块大石,便依言坐下。娆荼在他附近戏了几下,用小衣湿了水擦身上,水珠凝在肌肤上,小风徐徐吹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汗液沾在身上的粘腻感顿时消失,她游到沈筑旁边,“你将上衣脱下,我给你擦一擦。” 沈筑刚要摇头拒绝,就被娆荼摸到衣领子两边一扯扒开了衣裳,接着一阵冰凉就在胸膛处滑开,他闻到一股轻淡的山泉水味,混合着独属于她的淡淡幽香。 “你用什么擦的?”沈筑按住她的手。 娆荼随口道:“小衣,放心我洗干净了。” 沈筑有些无语,他抢过娆荼手里的小衣,“你离我远点,我自己来。” 娆荼笑盈盈道:“怎么了?” 黑暗中,沈筑只能看到她的眸子映着星光散出的晶亮,他咽了咽口水,老实道:“你给我擦,越擦越热。” 娆荼“切!”了一声,“人家心无旁骛给你擦洗,偏你有那么多计较。” 沈筑道:“是是是,我耳根不清、六根不净,劳烦你离我远一点。” 娆荼笑着游远了一些,沈筑将她小衣衫在溪水中摆了摆,捞起拧成半干,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一股幽幽淡香,不由觉得奇怪,到底是哪来的这股子淡香呢?洗也洗不去? 娆荼等沈筑洗完,游回他身边,顺便将外衫也洗了,拧干晾在旁边的石头上,自己坐在沈筑身边,晾干身上的水。 沈筑用她的小衫为她擦了擦,将她抱在自己腿上道:“石头上不干净。” 娆荼“嗯”了一声,“你腿上也不干净……还不安分。” 沈筑闻着她发上的香,狐疑道:“怎么还是一股桃花味?你又用桃花露了?” “没有啊,你闻错了吧。” “怎么可能,明明就有。”沈筑握住她的一缕青丝送到她鼻间,“你闻。” 娆荼细细嗅了嗅,笑道:“大概是后遗症,毕竟我为了迷惑你,用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桃花露。现在我整个人都带着桃花露的毒了。你小心些。” 沈筑点了点头,故意恍然大悟道:“我说我这是怎么了,原来不是没有自控力,根本就是中了毒。” 娆荼得意道:“那你还不离我远点?” “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呸!不要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