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暗道这皇室子弟都不简单,笑了笑道:“是,那臣女便先进去了。” “嗯。”言沂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看着覃晴进了府,才转身蹦蹦跳跳回了马车,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覃晴进了府,方走没几步,便见着了老太君府中的丫鬟笑吟吟候在了那里道:“六姑娘,老太君请您过去呢。” 意料之中。想到方才言朔点破的宁国公府的用意,覃晴心中浮起一丝冷笑,竟就这么等不及了么? 随丫鬟到了老太君的院中,覃晴进了屋子行了礼,可老太君却并未同平常一般马上拉了她的手热络地表现祖母慈爱,只是端着茶盏靠在引枕上,淡淡道:“六儿回来了?” 这是还为了昨日她为覃韵忤逆她意思而给的下马威呢。 在这整个宁国公府后宅中,唯老太君是那高高在上不可撼动的绝对权威,但凡是想继续在这府中继续安稳地生活下去,就必须依附顺从与她。 覃晴深深知道这一点,也深知自己的处境,在如今的情况下若想能保有与大房抗衡之力,她唯有继续牢牢依附住老太君这颗大树,不仅是为了他们二房,更是为了迁出府外软禁的覃韵。 “祖母,”覃晴噗通跪下,狠狠掐自己的手心逼出泪水来磕了一头,,“六儿错了,六儿知错……” 方才进府前她与言沂那一副相聚甚欢的模样想必是早已传到了老太君的耳中,若不想再回到祠堂里去,她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她是老太君精心培养的棋子,她不信在发现她与言沂交情甚笃的情况下还会再关她回祠堂,如今老太君要的不过是一个台阶罢了。 “哦?可不知六儿错在哪里?”老太君凉凉道。 “六儿错了,六儿不该同二姐姐在一起,不该不听祖母的话,六儿再也不敢了。”覃晴的面上垂着泪珠儿,哽咽着声音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直叫人看着觉着心中生怜。 狠狠抽泣了两声,覃晴又哽咽着加了一句,“祖母,六儿不想被关在祠堂。” 老太君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的覃晴,那面容黯然憔悴的模样,分明是叫关怕了,不由眸中寒光微闪,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里能受住那些呢? 心中得意,老太君的面上却是一叹,仿佛是慈爱的长辈对着胡闹的晚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唉,起来吧。” “谢祖母。”覃晴一面用袖子拭这泪,一面站起身来,心中却是松了,知道老太君这是放过她了。 “六儿啊,你既知错,也该知道祖母对你的期望,”老太君沉声道。 “是啊六姑娘,老太君最是疼你了,昨儿狠心罚了你,可是唉声叹气了一整晚。”一旁侍候的秋心不失时机道,“您可是府中最尊贵的姑娘,将来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您呢。” 覃晴垂着头,不时仍抽泣几声,道:“祖母厚爱,是六儿不懂事……” “好了,”老太君放下茶盏,道:“既已知错,今后可是不要再让祖母失望了。” “是,”覃晴点头,“六儿谨记祖母教诲。” 老太君看着覃晴恭顺的模样,眸中终于露出满意来,问道:“今日九皇子殿下找你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快就问正题了么? 覃晴垂着的眸中飞快划过一丝讥诮,恭谨回道:“回祖母的话,上回娘亲同六儿去颐园赏花的时候,六儿不慎弄坏了九皇子殿下的藤球,当时不过是随口应了一句,却不想殿下竟是念念不忘。” 老太君点头道:“那九皇子殿下不过六岁多的年纪,还是孩子心性。” 覃晴闻言,唇边却是似忍不住般露出笑来,“九皇子殿下天性单纯可爱,六儿倒是觉着殿下是极好的呢。” “哦,六儿这样觉得?”老太君的眸光在覃晴的面上一定。 “九皇子殿下为人极易相处,丝毫没有其他天潢贵胄那种难以高高在上的模样,是叫人觉着极亲近的呢?”覃晴极力做出一种姐姐对弟弟那种亲近喜爱的神情来,同时不着痕迹地提醒老太君言沂天真无邪尚是个孩子,乃是个极好把控的棋子。 老太君微微笑了笑,道:“既然六儿这么说,那这九殿下想必真的是这样了。” 老太君的眸光深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