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姚世玲、闻朋三人愣住。 昏倒了? 原本邻居们还相信闻朋没有放火,王婶伤心的一背过气去,同情弱者的心令大家态度有所反转,该不会真的是闻朋放的火吧,大家都在心里犯嘀咕,不然王婶怎么伤心成这样。 村长也在这时向闻青一家走来,看向闻朋说:“闻朋,你跟村长说实话,这火是不是你放的?” 村长这么一说,大家心里已有定数相信是闻朋放的。 闻朋转头,想找大刀做证,转头一看,并没有大刀了。 “是不是玩火的时候,不注意,把麦秸垛给点着了?然后又跑到树林子去玩了?”村长问。 “村长,我真没有放火,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着火了。”闻朋回答。 “那” “村长!”闻青不悦地打断村长,说:“我弟弟连火柴都没有,怎么放火?” 闻青这么一说,大家都看向闻青。 闻青说:“村长,你也知道我家穷,一针一线都是金贵的,更别说火柴了,平时多用一根火柴,我妈都心疼,用完了火柴,我妈就把火柴收到堂屋里,就怕亮亮和朋朋浪费火柴。”闻青看向闻朋,说:“村长,你看我弟弟的衣裳连个兜都没有,火柴装哪儿?” 所有人又看向闻朋。 闻朋今天穿的是旧衣裳,又是窟窿又是洞的,姚世玲为了省布,特意把闻朋裤子上的裤兜都拆了,用裤兜布补在窟窿洞上,所以,闻朋身上除补丁外,连个裤兜都没有。上哪儿装火柴? “虎子妈,虎子妈!”突然王大的声音传过来。 一群人围着王婶又是喊,又是端温水,又是掐人中,王婶只哼唧两声,又昏过去,一副很严重的样子。 “要不要送医院啊?”有邻居提醒王大。 王大一下子火起来,搂着王婶,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姚世玲:“姚世玲!我告诉你,虎子妈有个咋滴,我跟你们一家子没完!” “王叔,你别这么说,王婶昏倒我们可没有碰她一手指头。”闻青冷着脸厉声说。 “闻青!你等着!”王大恶狠狠地说。 “我就在这儿不走,我等着呢。”闻青就跟他杠上了。 “闻青,你少说两句。”邻居劝说。 “王婶都昏倒了。” “就是,你弟弟放了火” 不待邻居说完,闻青厉声反问:“不要一句一个我弟弟放火,你们谁看到了?谁看到了!” 一群邻居鸦雀无声。 “我告诉你们,我闻家是没有顶事的男人,不是没有人!我闻青在一天,你们就别想欺负到我家头上!赔钱?行!拿出我弟弟放火的证据来!没有的话,谁敢让我家赔钱赔粮食?到我家一个我捅死一个,到我家两个我捅死一对,不信咱们试试!”闻青顺手将麦秸垛上的镰刀拿起来,握在手上。 若是旁人拿镰刀,邻居们会以为是吓唬人。但是闻青不一样,她二叔差点打死过人,她从小就是睚眦必报,邻居们可是见识过这丫头的不要命,曾经有个小偷,半夜偷她家,被她发现,大半夜她拿着菜刀,硬是追小偷追了三里地,追的小偷自动进派出所。 要不是她和她二叔两个人这么强,就凭姚世玲这么弱又是个寡妇,闻亮闻朋小,闻家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他们毫不怀疑闻青敢捅死人。 一时间,闻家院后寂静无声。 村长惊愕。 王大被闻青吓住。 其他人都是看着闻青。 姚世玲眼眶红了,她的女儿一直都是这么好的。 闻朋则直接摸眼泪,脏兮兮的小手,紧攥着闻青的衣角。 正在这时,几个孩子跑回来。 “咋了这是?”一个小瘦孩说:“二虎子,你妈躺地上了。” 二虎子是这群孩子中最胖的,平日里最调皮捣蛋,偷着拿王婶的钱买玻璃珠、炮仗不说,经常跟着他家的两只母鸡,母鸡一下蛋,他立刻捡了去县城卖,一个鸡蛋六分钱,够他玩炮仗了。 “爸,妈咋了?”二虎子问。 王大正生气:“闻朋把咱家麦秸垛点了,你妈气昏过去了。” “王叔,不是闻朋点的,闻朋一直在捡知了壳,是二虎子点的!”小瘦孩说:“是二虎子把炮仗扔麦秸垛上,说烧了麦秸垛,他妈以后就不会让他拽麦秸引火做饭了。” 小瘦孩此话一出,犹如一颗炸弹,“轰隆”一声炸懵所有的人之后,大家忍不住惊讶出声。 “居然是二虎子点的火。” “不是闻朋!” “他把自己家的点了,把闻朋家都烧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