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相见,也是对祖母的一个念想。 日常相见,也是对祖母的一个念想。 辛汇便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去美牙房前的国道前。 一个头上裹着布巾遮住脸鼻的宫娥正端着一盆水缓缓走过去,辛汇心头一动,叫道:“站住。”此处是美牙静养之地,一般人避之不及,而看她的形容,却也不是年资颇老的女官。 宫娥缓缓转身,放下水,盈盈做拜,辛汇这才看见,原来是那个娇怯怯的苑齐。 乱发从她布巾之间凌乱的支棱出来,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你怎么在这里?” “启禀夫人,奴婢是去为美牙姐姐净身。” 辛汇眉间微蹙,美牙的事情她亲自交于牡丹,一再嘱咐她务必用心。 苑齐见状,立刻解释:“夫人,是奴婢自愿前去的。” “自愿?现在疫症端倪频现,其他人面上不说,心里全都避之不及,你不好好在外待着,倒自己自愿前来?”眼睛扫过她盆里的水,淡淡的土黄,一看便不是从院井中取出的净水,那张搭在一侧的帕子更见残旧。 辛汇心中生出火气,这些丫头,平日略微松懈一些,竟敢敷衍至此,难怪楚王连连杖责几人,她心中还隐隐有些不忍。 自己还做主坤和宫,美牙已经被懈怠至此,还是自己亲自带来的婢女,倘若有一天,她不在这个宫里,那美牙岂不是要被这些宫娥扔出去自生自灭? 辛汇按捺住怒气,命了旁边的宫娥去传牡丹,小宫娥立刻领命去了。 辛汇自己拂袖而前,越过苑齐走向美牙房间,两旁的宫娥面色大变,想要劝阻,但是看着辛汇冷峻的面色,却说不出阻拦的话。 最后的小宫娥走在最后,趁着不注意立刻脚底抹油去通风报信去了。 辛汇脚步生风走在前面,苑齐端着水盆紧随其后,待到了门前,只听里面静默如空谷,她心头猛然生出不安,待推门前,到底脑子没有彻底发昏,还是将面巾蒙上,,屋子里面隔了窗帘,黑漆漆一片,辛汇心头一紧,几步到了美牙床前,苑齐善解人意递上去润湿的手帕,辛汇接过来,冰冷湿润,她心头更加恼怒,反手扔在面盆中,低声喝道:“这样的水能给病人用么?” 苑齐似乎吓了一跳,脚步一软,便坐在了地上,只是仍勉力端着那水盆,谁碰晃荡荡,溅得她一身水花,眉毛睫毛湿漉漉,越发可怜。 辛汇心头着恼,又不想在此生气惊扰了美牙,而那负责做事的牡丹到现在也不见影子,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床榻上的美牙似有所感,轻轻嘤咛了一声,辛汇连忙过去,却看见她仍然双目紧闭。而嘴唇干裂,想来发热干渴至极。 桌上的冷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着的,冷冰冰,屋子里一个小丫头都没有,辛汇深深吸了口气,先走出房门,待掩了房门,这才扫过一眼:“美牙是谁负责照顾的?” 此话一出,原本在外面候着的两个小丫头立刻跪下了。一个小丫头刚刚从什么地方赶过来,跑得气喘吁吁,这一归,不小心将缩在角落的苑齐撞了个趔趄。 苑齐虽然快要跪不稳,但首当其冲的还是护住她的水盆。 辛汇哼道:“那样的脏水,还想给美牙用不成?” 苑齐嗫嚅解释:“夫人,不是的,这水……”她眼睛汪汪蓄上了水珠。 “不是什么?” “不是一般的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廊柱后走出一个偏偏身影,却是晏隐。 便是楚王给了他出入后殿的权利,但是这样不请自来也是逾矩了。 “不是一般的水?难道还是什么宝贝不成?”辛汇看着盆里黄灿灿的水,皱眉道。 “夫人出身高贵,自然不曾见过这些市井乡野之物——这水里加了一味草,退热去湿效果极好。”晏隐虽然笑着,但是声调听起来却并不让人舒服,“在乡间,这都是给家畜食用的。” 苑齐面色一变:“夫人,这草药,是奴婢小时候生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