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用来给奴婢退热的。”苑齐急急解释,一面说一面忍不住轻声咳嗽起来。 “夫人,这给牲畜用的药怎么能给美牙姐姐用?”方才不小心撞到苑齐的小宫娥立刻道。 本该她们照看美牙,现在这个不长眼的女人横空□□来不说,还想趁机送药邀功…… 她乱糟糟的想法还没想完,便听得一声冷喝:“闭嘴。” “你们便是如此照看美牙的?”辛汇声音此刻已经平静下来,但是,隐隐的怒气仍然透过平静的声音流露出来。 另一个小宫娥立刻跪行数步:“夫人息怒,启禀夫人,不是奴婢们不尽心,只是,只是……” 辛汇冷笑:“想来平日对你们的要求太松懈,忘了自家本分,真以为在坤和宫可以为所欲为无所顾忌了。” 两个宫娥再愚钝也知道辛汇这回真动了怒,立刻忙不迭磕头请罪。 辛汇看也不看,至上前去,在那药水中以手相触,抬头问苑齐:“这药当真有效?” “奴婢小时候高热数日,几乎便要夭折,是祖母从一流浪老道那得了这药方,都是寻常草药,但是用起来对退热确实效果甚好的。”她依旧楚楚可怜的模样,怯生生说道。 “既然如此,就请你为美牙试试吧。”辛汇略一沉吟,便作了决定。 苑齐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辛汇,对这意外的信任显然受宠若惊。 辛汇眼看她的装扮,也知道这些日子她在宫里受了不少委屈,想来也是,翠儿在寿宁宫的事情早已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其他人如何不避他如蛇蝎? 晏隐兀自站在一旁,看着苑齐端着药水进去,他仍袖手一旁,辛汇对这个甩脸色的家伙也没了耐心:“晏将军莫不是还懂歧黄之术?” “略通一二。”晏隐毫不客气。 “将军去而复返,所谓何事?” “方才不慎落下一卷礼单,特来取回。” “区区小事,还要将军亲自胖一趟。”真是闲得慌。 “侍王尽心无小事。” 辛汇有心打发他离开:“礼单稍后自会遣人送来,无别的事,还请将军先回吧。” 晏隐笑道:“谢夫人关心,微臣身体甚好,想来也不会被这些许微疾所困。” 辛汇走了一半的脚步顿了顿:“……”谁关心你身体啊喂。 晏隐只笑:“擦身用药,病气外泄,夫人还是在外静候为善。如果女官知道因为自己而让夫人身陷险境,于心何忍?” 辛汇这才站定,两人一时无话,晏隐修眉长目,面色白皙,虽出身世家,却全无世家子弟那浑然天成的倨傲和脂气。 她看晏隐一眼,又忍不住看一眼,总是觉得他那面目可憎虚情假意的笑里带着一抹说不出的熟悉感。 晏隐被她看的坦然自得,甚至还微微一笑,一看便是常日和女郎厮混惯了的。 这边房中已经传来药盆落地的声音,辛汇一惊,探头看去,却是苑齐擦着满头汗慢慢走出来,神色却是松快的。 “美牙姐姐已无大碍,眼下低热已去一二,待到再擦拭一两次,便可回复正常。”她的脸色因为说话变得愈发白,似乎连站立都变得有些艰难,微微顿后靠向身旁的门柱,却不想手里却直接握空,眼睁睁的便要倒下去。 而那身后便是坚硬的地面和门槛,辛汇一声惊呼,眼前身影一晃,晏隐已经稳稳抓住了她的衣襟,然后就势一放,苑齐这才回神,勉力笑道:“请夫人赎罪。” “你怎么了?” 晏隐扬眉:“不过是久未进饮食,身体虚弱罢了。”他说的轻松,但是言辞间的暗示却是清清楚楚。 辛汇诧异:“久未进饮食?”话一说完,便已经猜到怎么回事,顿时心头无名火气,转头喝道:“牡丹怎还未过来?难道本夫人要见她也要三催四请不成?” 话音刚落,便听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看见一个宫娥快步而来,眼里还有未曾掩下去的惊恐:“夫人,不好了,牡丹姐姐魇着了,眼下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