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柱道:“奴才听见凌普两口子在屋里说四阿哥就是仗着主子得宠才如此嚣张,竟然敢对太子不敬,又说太子如今暂且把这事记下了,十几二十年后,等太子登基当了皇上,到时候四阿哥还不是任由太子拿捏。” “放肆!” 蓁蓁惊怒地重重一拍炕桌。 张玉柱后头却还有话,他学着凌普老婆捏着嗓子说:“他们还说‘幸好那个会出头的六阿哥薨了,除了他之外其他的阿哥都不如太子,不足为惧。皇上百年后太子登基再把哈哈珠子捞回来就是。’” 蓁蓁脸色大变,捂着胸口人晃了晃。 “畜生,这群畜生,光天化日,皇上还好好地活着呢,就想着翻天了是不是!” 蓁蓁一气之下只觉得胸口吊着一股闷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秋华怕她发了喘症,掏出鼻烟往她鼻子底下送。哪知蓁蓁一抬手直接就打翻了扔出去,哐啷当一声就摔到了明间的地上直接就碎了。 接着蓁蓁就找了鞋也不管别人要拦就非往外头冲要去处置这群恶奴才。恰巧此时惠妃却走了进来,她捂着胸口唬一跳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连摔上东西了?” 蓁蓁看见是她才收敛了要骂人的心思,“姐姐来了。” “来瞧瞧你,皇上今日终于去上朝了,我再不见见你是愁的头发都要白了。”惠妃打量了她一眼,银灰便服加上一支简单的银簪,都是女要俏得带孝,眼前的人可不就是吗? 惠妃半拖半拉地带着蓁蓁回里屋,她边走边说:“你这是要上赶着要去找哪个理论,又是听到什么好话了,也不说与我听听?” 惠妃把她按在炕上坐下,眼睛扑闪着眨了眨,蓁蓁和她相交多年突然明白了,她挥挥手让人都出去,待秋华带上门,她冷声说:“姐姐是故意引着张玉柱听见那些的。” “好听吗?”惠妃衔笑问。 蓁蓁讥讽一笑,“真真是好听的上天了。” 惠妃挑眉大咧咧坐在她对面,“可都是平日里这群恶奴常说的话。我只消抬抬手引走本来看着门的太监,这些难听的话就能一五一十地传出来。” 惠妃伸了伸腰有点无奈:“这心机动的也是无趣,这些人半分都不遮拦,我给他们设套都不用费功夫真是好无意思。” 惠妃的话蓁蓁立马就明白了,她知道蓁蓁会去出这口气,也知道凌普肯定会胆大妄为,所以只要纵着张玉柱一路畅通无阻地去找凌普,这种口无遮拦目无尊上的狗奴才自然会说不该说的话。 这种人,根本不用用心害,那点子司马昭之心只要想听天天能听! “好了,我都听完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蓁蓁气不平,对着惠妃也没了好颜色。 惠妃也收起了笑意,她横眉冷对蓁蓁喝道:“你是在发什么疯?每日躲在这永和宫里自怨自艾,等着他们来一个个把你生吞活剥了吗?” 蓁蓁被惠妃这一句训得如泄气的皮球,她垂着头眼泪生生就落了下来,“姐姐也不安慰安慰我,这几个月了你上来就骂我。” “要是别人我骂都懒得骂,要死就死,我管不着。”惠妃急急拍着桌角,“六阿哥都没了,你就剩一个四阿哥了,再不打起精神来是要落得一个凄凄惨惨的境地吗?” 蓁蓁抹着眼泪别过头去,惠妃见她这样更是恨铁不成钢,“我让你听听这都是些什么人,我看往日就是皇上把你护得太好,硬是让你忘记了宫里是什么地方。一个音秀就让你方寸大乱了吗?好了,如今六阿哥没了,你是不是又准备把自己折腾到和他一起去死,然后留下四阿哥和五公主给毓庆宫这群畜生来日糟践?” 蓁蓁还在抹眼泪,惠妃冲过去一把拉下她的手喝道:“哭什么哭,哭有用吗?你这点眼泪要么去乾清宫哭得皇上肝肠寸断,躲在这里哭给我看,我能给你什么?我除了施舍你几句可怜,什么都给不了。” “我倒是想像姐姐,从此守着四阿哥做个清净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