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你们二人若真如你所说清清白白从无往来,那这卷佛经又是哪里来的?你为什么会留着他的东西,你回答朕!” 够了,真的够了。 蓁蓁突然倍觉凄凉,她砰地跪在地上,仰望着皇帝道:“这卷佛经是哪里来的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如果有人要诬陷臣妾清白,那臣妾的是非对错只在您的一念之间。” 想到皇帝的不信,想到受她连累已经身故的师傅,蓁蓁说话间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您能来问臣妾,就是不信臣妾,既已生疑又何必相问?臣妾虽是一介女流亦懂君臣大礼,君要臣死臣又岂能生?” 她俯身朝皇帝一拜,再次扬起头时眼中只剩下一片漠然。 “臣妾认了,对,臣妾确实和恭王相识已久,私通于他,秽乱后宫。” 皇帝一下愣住了,他只是想要蓁蓁给他个解释,只要她说她确实认识恭王,恭王也确实送了她东西,但仅此而已两人并无更多往来,只要这样一句话就够了。 可他不曾想蓁蓁的话一字一句都在他心上割刀。“臣妾累了,不想演了。您待臣妾好也罢,坏也罢,臣妾从来不想要。您当年私藏臣妾的帕子,可臣妾并不想您藏,臣妾从来都不曾期翼过您的那份心思。如果没有孝懿皇后开恩,按着主子娘娘的安排臣妾早就出宫去了。至于后来,若不是为了查明主子娘娘薨逝的真相,臣妾根本不愿意侍奉您。” “住口!” 皇帝不想让她说下去,可蓁蓁重又挺起身来,凄凉地笑着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说道:“所有的温顺端庄、欢颜笑语,都是演的。十五年了,臣妾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在您身边的日子,从来没有。请圣上开恩,赐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奴才一死,收回孝懿皇后的恩典。” 皇帝阴沉着脸看着她,胸口一阵起伏,他忽然吼道:“顾问行,带她走,让她滚出这里,朕不要看见她。” 顾问行在外头听着里面的对峙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此刻是连滚带爬地进了内殿,在一片狼藉里想扶起泪流满面的德妃。 “是真话吗?”皇帝背对着她,指甲紧紧抠着螺钿书桌的缝隙。 蓁蓁也背对着他,颤抖着说:“我演够了,不想演了。” 皇帝闭上眼睛,十余年的时光在他心中回荡,点点滴滴都曾经是他最珍视的东西。 “蓁蓁,朕同你十余年的夫妻情分,对你来说一切都不过是演戏嘛……” 蓁蓁握紧了拳头,此时只有疼痛方才能支撑住她。 “奴才是神武门进来的,奴才同皇上从来都不是夫妻。” 她说完,毅然决然踏出了昭仁殿,再无回头。 …… 顾问行将德妃送去了景山寿皇殿,皇帝并没有说过德妃关在哪里,他想了良久最后命人打扫了寿皇殿旁的偏殿,将德妃匆匆送了进去。 德妃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 顾问行想了很久,在临走前还是开了口:“娘娘不应该和皇上说那些话。” “顾问行,我不该吗?” “是……皇上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主子看重您,才……” “宫里不让人说点真心话,我把我十年的真心话都说完了,你走吧,别管我了。”蓁蓁连眼角的泪水都不再怜惜地抹去,而是任凭它们碎在寒风中,“这是我求的,我愿意。” 顾问行摇摇头,掩上了门,他心事重重地回到昭仁殿,梁九功和翟琳都候在门口,瞧见他摇了摇头。 顾问行心领神会,他推门而入,皇帝躺在一地的粉碎的纸墨笔砚里。顾问行匍匐膝行到皇帝身边磕着头说:“主子,奴才将德……安置在景山寿皇殿。您起来吧,这样伤身啊。” 皇帝仰面躺在那里,直愣愣地瞧着昭仁殿的满室辉煌。 “万岁爷,您这样会着凉啊。” “滚。” “万岁爷,奴才求您了。”顾问行磕头不止。 “朕让你滚,让你滚,让你滚!”皇帝翻身起来,像发疯一样不顾一切地将纸笔墨砚都砸在顾问行身上,“滚出去!” 皇帝突然身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