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门规。” 皇帝在后堂也轻笑起来,这年轻喇嘛实在是厉害,佛法精道且熟悉旧事,藏文还说的纯熟,句句都杀在要害。 皇帝近来也听到了些传闻,说如今藏地那位年轻的国师大喇嘛留恋风花雪月,不守清规戒律,成日留恋拉萨的风月之地,这矫情的诗传说就是他写的。而格鲁派最忌不守清规,国师大喇嘛亲手写这种诗,真是败坏风气。 好一个小和尚啊,五台山的住持年老倒是一点不糊涂,给他派了个神人来战,半点不落下风。 两边你来我往就佛理辩满一个时辰后才散去,灵隐的住持刚敲完木鱼,一直坐听的老猫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摇着尾巴转身离开。 瞧着那坨大黄团子的背影皇帝心道:真是有灵性的猫。 因皇帝先前吩咐过带经辩完了让五台山的喇嘛去给蓁蓁讲经,灵隐的僧人领着五台山喇嘛先行离去。 这两波人马都是皇帝喊来的,皇帝自然地还得留下来装模作样地再“宽慰”下藏地喇嘛被五台山喇嘛“伤”到了的心。 …… 灵隐寺的小和尚把五台山的喇嘛们领到一处安静的院落前,职守的太监打量了这群打扮怪异的和尚们问:“你们这都是干什么的?” 为首的喇嘛道:“贫僧是受大皇帝指派来为娘娘讲经的。” 小太监记得皇帝离去之前确实如此吩咐过就放了他们进去。这群喇嘛各个生得是人高马大,而院门窄小,他们进院子的时候把小太监都挤到边上去了。两拨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太监愣了愣,接着使劲揉了揉眼睛。 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否则为什么他好像看见十四爷也在这群喇嘛里? 蓁蓁的病需要静养,这也是为什么皇帝驾临杭州特意住在这灵隐寺中的缘故。一进院子众人就感受到了同方才大殿上唇枪舌战全然不同的宁静,除了刚才门口的那个小太监之外也再未瞧见其他宫人走动。 人群里那位年轻喇嘛对其同伴说:“此处院子甚是幽静,几位方才经辩也累了,不妨在此稍歇,为贵人讲经之事我一人便能做了。” 年轻喇嘛比另外几位喇嘛岁数要小,但他是住持喇嘛晚年才收的弟子,在五台山辈分却高。其他四位虚长他三十多岁,但地位却不如他。 再加上四人都年近花甲,此番千里迢迢从五台山赶到这杭州,草草休息了一夜就参加了经辩,如今也都是疲惫不堪。 领头的喇嘛说:“如此便劳烦罗布桑多尔吉师傅了。” 年轻喇嘛点点头,转身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屋前,他伸出手似乎不敢推开门,这时刚刚坐在皇帝脚边的老猫不知从哪儿又窜了出来,对着他喵了一声。 年轻喇嘛弯下腰轻轻问:“你还记得她吗?” “喵!”老猫叫了一下接着拿爪子挠门。 屋里的人似乎听见猫叫有了动静,有一人高声问:“是谁在外面?” 年轻喇嘛这才强自镇定说:“小僧奉皇命请见贵人。” “师傅请进。” 他踏进屋内,所有人都被隔在屏风后,他没法看见原貌,可光是声音就是那么熟悉。 屋内有一蒲团,他走到那里盘腿坐好,老猫则绕进了屏风里。 屏风后的人看见这只猫发问:“这是师傅的猫吗?” 年轻喇嘛点点头,他轻声说:“这猫是小僧在五台山菩萨顶遇见的,跟了小僧十五年了。” 屏风后另一个声音“啊”了一下,随后这个声音急促地问:“小师傅今年……今年几岁了?” “虚龄二十。” “二十……二十……”她颤抖着问,“小师傅一向可好?” “还好,只是年少时做过一场梦,等梦醒的时候异常思念故人。”他说到此处已经双眼含泪,“不知思念之人的梦何时醒来。” 蓁蓁已经站起来,她从屏风后走出,一直走到年轻喇嘛的面前,她不可置信地蹲在他身前,捧着他的脸。 “你醒了?” 年轻喇嘛,不,是胤祚,他含泪说:“您好了吗?醒了吗?您看过我写给您的医书吗?刘太医给您了吗?” 蓁蓁不住地点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掉落,她紧紧把孩子抱在怀里,她想他,如今她知道,他也在想她。 第222章 刘长卿跟在后面长舒了一口气, 想要退出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