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哪轮得上末将们吃上一口。我们这是沾了少将军的福气,什么时候请少将军相见,末将得好好谢谢他。” 时惊鸿温文道:“莫要这么说。今日是为了十三皇子接风洗尘……” 温非儒咀嚼着饺子:“将军,现在又没有外人,您跟我说这作甚。军中谁不知道您偏宠少将军?” 时惊鸿失笑之后,略略凝眉,提起了正事:“南疆那边有何讯息?” “还真有。” 温非儒自从诈伤,听着外面打杀之声哐哐当当,好不热闹,却不能亲身参与,闲得抓心挠肝,时惊鸿便要他躲起来,主管细作们从各处汇集来的讯息。 “南疆那边死了个官儿,听说是暴亡。”温非儒道,“此外,帕沙部好似有些异动,帕沙那老小子跑回南疆主城去了。……按理说,死的那官儿是他的连襟,也不算什么亲近的亲戚,他竟跑了回去奔丧,听说铁木尔很是不满。” 时惊鸿闻讯,略有震惊。 那偷梁换柱之策,还真被这小子做成了? 素常向来直来直去,何时有了这样谋算的心思? 不过,这一手借刀杀人做得当真漂亮。 时惊鸿想到儿子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了如此成长,心中既欣喜,又有些惆怅。 他想了想,问道:“……我真有如此偏宠素常吗?” 温非儒灌下一口酒,点头不迭。 时惊鸿失笑,望着窗外皓月,想到了亡妻。 为了她,在家里稍宠一些素常,也不打紧的吧。 第199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十八) 当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再见时惊鸿的缘故,池小池又做了噩梦。 梦里是血和火的战场,白马倒卧, 散乱的鬃发上沾满新鲜的血迹, 被风一吹,结成了一大块一大块的赭色硬绺。 时停云一具具翻着尸首,严元衡、严元昭、李邺书、时惊鸿,一张张熟悉的血面在他面前放大, 再放大。 池小池在满鼻腔浓郁的血腥味中睁开双眼,手指下意识往旁边抓了一下, 直到抓了个空, 才想起时惊鸿已为于风眠安排了单独的房间。 他起了身, 用凉茶压了压口里泛着的甜腥味,换了件轻便的劲装,翻了窗户出去, 没有惊醒院中守夜小憩的李邺书。 定远城内的将军府时停云也来过,因此他按照记忆,轻车熟路地摸去了演武场。 月轮高悬, 月光将演武场边的石子照得闪闪发光, 池小池从中挑了杆银枪,在手中掂一掂:“拿着。” 体内没有任何想要动的意思,握着枪的手还有点发汗, 好像是梦中滑腻的鲜血仍附着在他掌心里似的。 池小池活动了活动脖子:“打累了就睡觉。明天还有事情做。” 体内的人按照他的吩咐动了。 起先, 枪路未稳, 纰漏频出,而随着身体本能的浸入,错误被渐渐修正。 月下人无声舞枪,身随意动,宛如一条年轻矫健的银龙。 枪势终结于一道锐物破空之声。 少年平持枪身,颈上汗珠闪亮,随喘息的幅度沿着脖颈的曲线缓缓滑下。 池小池问体内的时停云:“还不困吧?” 运动过后不见疲累、反倒越加清醒的头脑给了他回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