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恨不得和那个男孩换了位置。 他知道那种滋味,他宁肯自己来。 好在,那个小男孩下午就和朱守成一起回了学校,看起来衣衫整洁,神情正常,并对朱守成充满了感激。 池小池没有着急。 他想,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朱守成没有动手呢。 一个可能,是他下午还要上课,不方便对男孩下手;另一个可能,或许是他不想在死过人的家里下手了。 毕竟出了一次意外是偶然,一旦再次失手,出了两次意外,那就说不清了。 想通这一层后,池小池便继续耐心地等待。 朱守成既然盯上了这个小男孩作为猎物,那就不会不下手。 冬至之后,寒假就不远了。 从朱守成就任的学校到筒子楼这一条路,池小池已经摸得烂熟无比,甚至知道这一带的监控就是个摆设,不仅装得稀稀疏疏,还坏的坏,烂的烂。 一只只瞎了的“天眼”下,滋生着无形的腐烂的霉菌。 在一个冷凄凄的薄夜,池小池又一次跟上了小男孩,以及送他回家的朱守成。 他单耳戴着耳机听英语,在错综的街巷里有意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天刚下过雪,薄薄的一层雪吸尽了天地之间的杂响,四周静得出奇,只有两人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闷响,以及远远响起的风铃一样的自行车铃音。 池小池有意把自己的步速拉得和朱守成一模一样,用他的脚步声隐藏自己的。 这不过是无数次跟踪里积累起的经验,池小池也做好了再次扑空的准备。 因此,在脚步声突然停止时,他抬到半空里的脚悬了起来,没有下落。 他从小巷里探出头去。 师生两人,停留在了一座独门独院的小院铁门前,贴得很近,正说着什么。 池小池心中猛地一跳。 据他所知,这间小院正在挂牌出售,前段时间刚进了贼,估计是个新手,发现主人久未归家,想捞上一笔,谁想所有的家具都被搬走了,贼走了空,还白白砸了一把锁。 屋主人去外地出差了,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邻居也没好心到替他出锁钱,屋子里也没值钱的东西,就象征性拿了根树枝把门从外头闩上了。 雪地里,二人对话的声音格外清晰。 朱守成声音里带着点责怪:“……老师手冷,不给老师暖暖吗?” 小男孩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老师,要不然我把手套给你?” 朱守成蹲下身来,双目灼灼地望着他:“不行,老师冷得受不了了,你就给老师焐焐,啊。” 小男孩没有见过这样的朱守成,一时间心中一片茫然,只有在他腰间盘桓的手,冷而滑腻,像是一条沿腰盘走的毒蛇。 在目前匮乏的性教育里,的确有教过女孩子要怎么应对侵害和骚扰,譬如游泳衣能盖住的皮肤部分绝不能给任何人触摸,但却很少有人想到要教会男孩子这一点。 朱守成微微抬起头来,神态是奇异的迷恋:“老师手真的好冷啊。” 小男孩张了张嘴巴。 这下他总算感觉出不对劲来了。 他想要叫,却被朱守成经验丰富地一把捂紧了嘴。 男孩还没有变音,在巨掌下发出呜咽时,像足了小野猫春日冬日里发情时类似婴儿的哭喊。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