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珒的表情淡淡的,脸上并未有过多的情绪。 接着,赵珒的身后便响起郑厂公的声音:“没想到今日你也来了,赵珒。” 郑厂公看到地上那几具西厂番子的尸体,脸上的笑意顿时凝滞,当看到赵珒身前的薛令微时,他便明白了:“咱家还以为是什么能劳烦你亲自过来,还对咱家的人动手,原来竟是为了旧主。” “公公若要因此斥责属下,属下也无话可说。” 郑厂公掩去眼底的那丝犀利,笑了笑,“咱家哪能为了几个没眼力见的奴才斥责你啊——”郑厂公走了过来,目光移向薛令微,“不过,这安阳郡主,也不能留。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咱家知道你伺候她多年,她对你一向不错,可在她眼里,你也就只是一个奴才。”郑厂公说罢又添了一句,“可别忘了,她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孩子,斩草除根这话,不用咱家跟你多强调吧?” 赵珒冷笑了一声:“厂公是害怕今后被寻仇?” 郑厂公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公主府的其他人或许是可以放一条生路,可她不行,纵然长公主自作聪明的将她提前嫁了出去,但今日,她必须得死。” “果然是公公的行事风格。”赵珒握着长剑的手指关节分明,“但这公主府里的人谁死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郑厂公眸色一沉,自从看到赵珒出现在这里,他就知道这奴才是来护着安阳郡主的,“可见,你是想跟咱家对着干了?” “公公此言差矣,安阳郡主如今只是王祭酒家的儿媳,长公主伏诛,安阳郡主免去一死,主子说对你我都说过,要留安阳郡主的性命。然而今日公公的人却因不认得郡主而误杀郡主,是真的不认得还是假的不认得,公公心里其实早已心知肚明。若是今日属下没有过来,安阳郡主一死,公公也可以说是下面的人误杀,推卸责任,反正主子也不会真的为了一个死去的罪妇之女而奈公公如何。” 郑厂公目光犀利,笑了一声:“你果然不简单。以前是咱家小瞧了你。难道你就不怕留下她,今后她会为她母亲报仇?长公主的女儿,可绝非善类。” “属下不知,公公竟会畏惧一个即将成为庶人的女子,好歹公公今日的位置是仰仗长公主得来的,即便长公主失势被杀,公公难道就不念一点旧情?” 郑厂公与赵珒接触三年,这奴才实际上是什么人他早就看清,这是一个嘴上说念旧情,实际却比谁都要心狠手辣的货色。 “赵珒,咱家可记得,你做起事来要比咱家无情多了,如今却劝咱家念旧情,你莫非是真的异想天开,喜欢上这小郡主了不成?”郑厂公冷笑,眼神已经不复来时的轻松,“你就不怕咱家将你的事情捅到主子那里去?” “那也要公公还能安然的踏出公主府。” “你威胁咱家?” 外面大雨滂沱,赵珒重新将两扇门关上,插上门栓。 郑厂公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握住腰间的刀。 “不是威胁。”赵珒云淡风轻的语气中隐隐翻涌浓烈的杀意,“是我今日,本就是来送公公一程的。” 郑厂公瞳孔骤缩,他早就存了除掉这小子的心,只是没想到对方比他更早动了杀意。 眨眼之间,对面的剑以疾风之势朝他袭来,郑厂公拔刀抵挡,退后好几部。 薛令微趁机爬到柱子后,惊愕的望着转眼就刀剑相向的二人。 她这段时日无时不刻想着重新将赵珒找回来,带他一起去安阳郡,可今日重新见到他,她全无半丝应有的欣喜。 因为眼前的赵珒,根本就不同于曾经她认识熟悉的那个赵珒。 曾经的赵珒,根本不会武功! 几招之间,郑厂公就被赵珒压制住只能守不能攻,他本来以为以自己的身手和刀法,拼尽全力赵珒也奈何不了自己,他不大清楚赵珒的身手,但若是交手,他们最多两败俱伤。可事实他错了,赵珒的身手远比他想象中要高。 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赵珒? 赵珒根本不恋战,郑厂公的武功不低,他必须尽快解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