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他,以免招惹更多的西厂番子到这里。 郑厂公身上被伤了好几处,他根本顾不得那些伤口,因为赵珒一直在破他的防守,直驱他的致命之处。 “赵珒,你若杀了我,主子那里你如何交代!” “郑厂公太自以为是了。一个做过背叛这种事的奴才,主子怎么可能真的留着你呢?” 郑厂公恍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他恨恨的盯着赵珒:“你们竟敢合伙骗咱家!” “厂公明白的太晚了,下去好好陪你的旧主吧。”赵珒趁他晃神,一剑砍下他拿刀的手,郑厂公一声哀嚎未止,头颅又被赵珒一剑砍下,与身体相继落在地上,砸倒了绘着精美牡丹的屏风,溅上一道血渍。 薛令微惊恐的瞧着郑厂公瞪的浑圆的眼,浑身颤抖,捂着嘴不敢出声。 赵珒将剑上的血擦拭在郑厂公身上,擦干净后再收回剑鞘。一步步走到薛令微跟前。 薛令微看他走近自己,背贴着冰凉的柱子,无法后退。 赵珒屈膝蹲在她身前,看她如惊弓之鸟,便握住她一只颤抖的手腕。 “起来。”他淡淡说道。 薛令微抗拒的收回自己的手,她从未想过自己竟有害怕看到这张脸的这一天,如同修罗一样令她恐惧。她低着头,迫使自己发出声音:“……你不是赵珒。” 除了这张脸,她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一丝曾经那个赵珒的影子。 “我是。” “赵珒不会杀人。”——不会在说话或者看她的时候如此冰冷,不会满身杀意没有一点温情,也不会让她感到如此恐惧。 “我一直都会杀人。”赵珒语态平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杀过许多人。” 薛令微怎能相信她每天视若月光的这个人,其实早就满身杀戮—— 赵珒起身,接着说道:“今日我来,其实是想跟你做个了结。虽然我与长公主不共戴天,但你这几年待我不薄,我不会将你母亲的过错迁怒于你,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任何人杀了你,前提是在你今后都会安分守己之前。” “所以,这些年你是故意留在公主府,当我的奴才的?”薛令微抬头看向他,“你一直都在骗我?” “是。”赵珒没有否认,“皇太子一案沉冤昭雪,不久之后,朝堂会易主。”他将剑丢到她的怀里,“你若是想为你母亲报仇,不必等以后,现在就能杀了我。” 薛令微怔了怔,沉默许久,颤抖的握住剑柄,那上面还有赵珒手掌留下的余温。 顿了顿,她问:“你也是当年皇太子一案里的受害者?” 赵珒默认。 薛令微叹了口气,“我母亲为了权利杀了许多人,有今日局面,也是因果。”她起身,将剑还给赵珒,“若是这样,你也报了仇了。我不会杀人,用不了这种取人性命的东西,所以……就算两清了吧。” 赵珒沉默片刻,从她手上收回剑:“既然如此,那便两清。” 薛令微很清楚这个两清,就是与他从此划清界线,形同陌路,过往种种,皆在罪孽与血债之间化作云烟。 “你待在这里,不要出去,等结束会有人接你回王家。”赵珒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了下来。 “曾经有个人对我说,你很不一样,叫我在紧要关头之前,要保你一命。” 薛令微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什么?” “没什么。”赵珒没有继续说下去,“你该庆幸,你与你的母亲不一样。” 之后,赵珒重新戴上斗笠,消失在雨帘里。 薛令微被接回王家以后,便接到了一道圣旨。 虽然她已出嫁,与长公主一事没有关联,逃过被赐死的结局。但她却因此被废为庶人,王祭酒也被罢官,全家被逐出京城,一起发配福州,不得再回京城。 王祭酒接到圣旨,当场心症发作暴毙。 草草的办了王祭酒的丧事,薛令微便与王世仁和婆婆王陈氏一起踏上前往福州的路。 短短几日,薛令微便从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