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经书译成汉文,其后还有他的徒弟辩机,亦继承其遗钵而翻译经文。从此而后,我们所读诵的大多数经书,皆以圣僧所译为准。” 玉逸尘复又逼近了贞书,见她怀抱着书已是避无可避,却还仍是靠近了一步道:“小掌柜一番言语,越发叫玉某想要听听这书中所著所述。所以,小掌柜必须要到玉某府上诵读。” 贞书是遭过男子骗的,此时便警觉了起来,将那匣书整个儿递到玉逸尘手上道:“玉公公府中有的是人才,还请叫他们念去。” 玉逸尘负手在后,并不接书:“小掌柜诅咒我多子多福的事情,玉某怕是此生难忘。” 贞书无奈开解道:“你有很多干儿干孙,又何惧小女一言?” 玉逸尘道:“那些不过是我的幌子,你知道什么是幌子吗?” 贞书摇头:“不知。” 玉逸尘道:“就是自己没有,却故意摆出来叫人看的东西。” 贞书觑着他不注意,绕开他出了书架,快走几步将书放在柜台上叫道:“掌柜,算钱。” 内间忽而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站在柜台里面道:“统共二两银子。” 贞书抱起书匣瞧了瞧道:“也太贵了些,掌柜去了那里?” 那人挥手道:“快走快走,我们要关门了。” 这人送走玉逸尘与贞书下了门板,才走进内间去。沿他所行的路上一路血迹,内里七横八竖躺着几个混身伤口新死的男子,而那书店掌柜,正被这人捆成个粽子一样扔在地上。他走到掌柜身边,弯下腰道:“看来你还能舒坦一会儿,公公这会子怕没功夫收拾你。” 掌柜脸上那还有方才的可亲笑意,天生喜面的人,若真的被吓跑了,脸上扭曲狰狞的样子,才真真能吓死人。 书店外,贞书好好叫人赶了出来,怀抱着一沓书站在门外。因见玉逸尘也被赶了出来在外站着,贞书扬了扬手中书道:“这必不是掌柜。寻常拿书,他必要给我根绳子将书串起来。” 见玉逸尘不言,贞书又道:“就算他不串,我自己也能串的,胜过这样抱着。” 玉逸尘指了如潮水般向前涌着人的潮道:“护城河中要放莲灯了,我们过去看看?” 贞书见此时人山人海皆往护城河边涌去,毕竟年轻女子,也生了些好奇心,遂道:“我却得早些回来在此等着,不然怕我父亲着急。” 玉逸尘笑而不语,在前走着。贞书在后跟着,两人一直往上走,到了灯虽不多人也不挤的河上游,临栏下望,便见河上盏盏莲灯随水光而走。她心中有些失望,自然不似旁边那些少女一般惊呼尖叫。 “可是不喜?”玉逸尘在身侧问道。 此处人声鼎沸,喧喧嚷嚷,贞书也不知玉逸尘是否能听到:“我自幼长在徵县乡间,渭河就在我家旁不远。每逢十五月圆之际,月光洒在河面上成波光鳞鳞缓缓下游,天宽地广间卧在沙岸,听夜鸥长鸣,才真是好景致。这小小河中几盏微灯,竟能惹得全城轰动,也是奇怪。” 玉逸尘不知何时自怀中掏出一只莲灯来放在贞书手中捧的书上道:“渭河上的波光,是天地生成的意境。护城河中的莲灯,是人力所致的意趣。人力岂可与自然相论?然则一点意趣,小掌柜何不也放上一盏,替自己求个如意郎君?” 贞书一手抱了书,一手拈起这小莲灯瞧了,见是一朵有模有样的小莲花,内里小小一只蜡烛作的十分细致,遂轻轻揣入怀中,辞过玉逸尘道:“家父怕已在书店门口等候,小女就此别过。” 玉逸尘道:“你要替我读书,必得是每月初三日与十八日到我府上,莫要忘了。” 贞书听他说的没头没脑,心道这太监好糊涂,就算他干子干孙多,自己又与他无干,为何要听他的。她快走几步假装不闻,连忙往书店赶去。到了书店门口,就见宋岸嵘在那里急的直踱步子。 这样寒冷冬日中的欢乐,只怕还要欢乐上许多天。玉逸尘心中有了些暖意,从他那寒骨中丝丝往内渗着。他回头见梅训带人站在不远处,招呼了过来问道:“窦红如今在那里?” 梅训道:“已经叫孙五绑到府中去了。” 玉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