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风凌厉地望向宋老太太身后的赵思怜: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狠毒如她,竟然没有在从护国寺回来之后,第一时间便同宋老太太告状:老太太再是愚昧,毕竟也活了这么大把岁数,糊弄起来着实不易,而宋欢竹——外强中干,时常一时脑热就犯傻,怂恿这样的人,简直太容易了! “怎么回事?只怕还要问问怜儿表妹!”宋研竹冷笑一声,只见赵思怜瑟缩了一下,梗着脖子轻声道:“姐姐莫要胡说,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同你的干系可大了去了!”宋研竹神色一敛,对宋欢竹道:“姐姐方才不是对我说,是怜儿告诉你,那日我在护国寺私会陶墨言么,我若说我没有,姐姐定然是不信的,既然现在怜儿也在场,咱们就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怜儿,你告诉大伙儿,我到底是如何‘不知廉耻’在护国寺勾引陶墨言的!” “我……”赵思怜慌张地望了宋欢竹一眼,咬着嘴唇懊恼:这蠢货,暗地里对宋研竹使绊子便是了,到她跟前说什么! 原是指望她能对付宋研竹,此时竟被拖了后腿!恨矣! “怜儿,你快说呀!”宋欢竹推了一把赵思怜,赵思怜忖度片刻,否认道:“大姐姐,怜儿从未说过欢儿私会陶墨言,怜儿只是说,那日去护国寺,瞧见研儿姐姐和陶大少爷站在一块了……” “你……”宋欢竹一怔,气结道:“你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呀!” 赵思怜缩在一块,宋研竹冷艳瞧着,眼底浮上几分鄙夷,“怜儿表妹惯会使用两面三刀,真叫我佩服!大姐姐可还记得那日我去护国寺前对你说的话?” 宋欢竹一怔,忽而想起宋研竹那日莫名其妙对她说的那句“大姐姐,伤疤好了,疼也忘了么”,不由脸色一变。 宋研竹不理会她,神色一凛,对赵思怜道:“既然表妹说不上来,便由我告诉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壁说着,一壁仰着头,朗声道:“那日我随赵九姐姐去护国寺,不多时便瞧见怜儿妹妹出现,只是她离我远,神色还有些慌张,我生怕她出什么事情,想要追上去瞧瞧她,哪知她走得太快,我追上时,她已经在护国寺后山的林子里,同陶大少爷情意绵绵……” “姐姐莫要胡说,我不过是遇见了陶大哥,叙叙旧情罢了!”赵思怜抗议道。 “叙叙旧情?”宋研竹轻笑,捏着嗓子,装作赵思怜的样子,哽咽道:“……怜儿在金陵时,总想起那年你和六哥住在我家,那年你为了帮我摘树上的纸鸢,不慎掉下树伤了手,落下了病症,怜儿一想到就自责……好在这会陶大哥好了,我便放心了……陶大哥,能在这见着你,真是太好了,我总算见着我想见的人……” 她的声音、神态模仿地极像,让人身临其境。赵思怜脸色瞬时惨白如纸。 宋研竹道:“这些话是妹妹当时说的,姐姐学的不像,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出自你口,你莫非不记得?” “我……我……”赵思怜要争辩,宋研竹打断道,“那时我就在一旁,听见这些话生怕打扰你们便悄悄离开了。从头到尾我都不曾同陶墨言正面相见。再相遇时已经是在护国寺内,你不分青红皂白拦着我,扬声说不让我私会情郎,我想抽身离开,你却故意跌倒在地,引得寺庙中人一并谴责我欺负你这弱女子,你说是与不是!” “没,没有……”赵思怜摇头,宋研竹提眉道:“没有?!否认得可真是快!” 赵思怜只觉得周围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犹如万箭穿身,她只当浑然未决,示弱道:“姐姐空口白牙莫要诬陷人。那日我虽与你有所争执,不过是我觉得姐姐待我不如从前。我自进府以来便日日想夜夜想,为何姐姐总是针对我,我心中难过。在府里我想见姐姐,姐姐总是躲着我,好不容易在外头遇见了,妹妹想同姐姐谈谈心,姐姐却态度坚决,当日我在寺中问姐姐,是不是姐姐也如旁人一般见高踩低……是与不是!” 好个赵思怜!竟是处处在言语里给她下套子!三言两语便想借着话头转移大家的注意点,一下子便将自个儿变为弱者,将她变为“见高踩低”的小人——赵思怜这惯用的伎俩,当真是例无虚发!老太太方才还满脸怒色,此刻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怜儿你……”金氏眼见着就要发怒站起来,宋研竹忙拦着她,一壁冷笑道:“好好好。我今日便同你说个清楚!”宋研竹正欲说下去,外头婆子传话进来:“老太太,赵家的九小姐来了!” “她来干什么!”老太太疑惑着,望着底下跪着的几个人,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闹心得紧。 宋研竹的心却忽而落地。赵九卿款款进屋,只见两个兰和赵思怜一并跪着,宋研竹面色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