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仿佛这个男人要做出什么让人害怕的决定他已经两个月没有出现了,只是每隔几日打个电话来。 今夜,仍然是一个电话,声音越发的疲惫。 “你怎么了?病了吗?” “有些不舒服,不过不要紧,阿婉,阿婉” “怎么了?” 似乎有些迟疑:“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叫你的名字”半晌忽然又道:“等我回去,我们就结婚吧?” 丁婉婉愣了,半晌才道:“你说什么?” “我回去,咱们就结婚吧,行吗?”那样低沉黯哑的声音,带着些恳求的意味。 丁婉婉看着窗外的月色,沉默良久,才道:“我们,真的能结婚吗?” “你” “你能抹去我的记忆,也能给我编造一个新的身份,可我,还有另一个已婚的身份,另一个名字是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似的:“你知道了?” “我是失忆,可不是傻了,你周身的气质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混混,我前后做了多少次手术,还要植皮,术后的系列治疗都要很大的一笔花费,你如果只开一个小小的修配厂,怎么能支付这么庞大的医疗费用,我在手术当中曾经迷迷糊糊的记得,给我做手术的人一直在说英语,淇水镇这么小地方,怎么会有国外的医生来?当然是你请来的,一个小镇的混混怎么能请得起国外的医生?我每天身前身后都有小弟跟着,你说是为了我安全,我一个小镇上的姑娘,哪里有那么多的仇家?每次回忆过去,我都头疼欲裂,你是用什么方法封住了我的记忆?催眠吗?” “是,我请了非常著名的催眠大师,封住了你的记忆,那些记忆太痛苦,我怕你想起来你的身体会更糟糕,当然,也有我的原因,我的私心里也不希望你想起来,我想你留在我身边,希望你做我的妻子,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我爱你,你知道吗?” 我爱你,你知道吗? 一根细细的电话线,话筒两侧,隔着今夜沉默无言的月光,孤清、安静、淡漠、清冷,流沙般倾泻着,那些难解难分的缘,那些数不清的流光,从黄泉到人间,从绝望晦暗的地府到意外获得的重生,那些彼此相伴的岁月,那些隐忍盼望的时光,他在刀光血影中挣扎求存,在血亲杀戮中茕茕孑立,为的不过是儿时那个朴素的梦想,和母亲、妻子一起围坐桌前,吃上一顿家常饭,品味一些安逸闲散的时光,即使,那是他偷来的、骗来的结局,是早已注定的,命运,从来都苛刻于他,真相的揭穿早有预料,可他仍然盼着,这样的时光慢些,再慢些“我知道,就因为知道,感觉得到你的真心,才不忍心戳破你,两年了,我们彼此隐忍,维系着表面的和谐,我也努力的想骗自己说,这样就好,安安分分的呆着,把对你的依赖变成一种习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可我没办法,没办法完全忽略那些真相,那些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的真相,我从来都没告诉过你,我的梦里,一直有个叫姜向晚的男人,在千方百计的寻找一个叫岳沉婉的女人,他几乎要疯了,那个女人,是我,对吗?”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静默,然后是一声自嘲似的笑声,而后是咳嗽声,撕心裂肺般,她有些慌了,忙叫:“你怎么了?陈归人?你怎么?” 电话那端是一片慌乱声,有人在高叫:“快,叫大夫,叫大夫” 然后电话似乎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发出一串忙音。 丁婉婉茫然的放下电话,深吸了口气,拉开房门:“锤子,你过来” 睡的迷迷糊糊的锤子拎着一根棒球棍冲了过来:“怎么了,嫂子,怎么了?” “陈归人到底怎么了?他病了是吗?什么病?” 锤子登时清醒了,有些慌乱:“没,没有的事,你别瞎想,嫂子” “他刚才给我打电话,电话忽然掉线了,他好像晕过去了,有人在叫大夫,他病了,而且很重是吧?告诉我,他在哪里?” 飞鱼也跟着冲进来了,听见丁婉婉的问话,长出了口气,摸摸脑袋,瓮声瓮气的道:“就说别瞒着嫂子,大哥非不让你知道,说怕你费心,那啥,大哥是病了,好像是什么脑袋里长了个瘤子,在滨城看病呢,好像还要去国外看呢,嫂子,要不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大哥,估计大哥能高兴” 锤子没好气的瞪了飞鱼一眼:“你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