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两人互看一眼,那瘦高的对另外那人使了个眼色,转回头来看着顾长安说:“非是我二人不想说,而是那王爷已不在我俩手上。我等江湖人最是不愿跟你们官府打交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你应该也清楚。” “你们绑走王爷,这交道就算打上了,现在把王爷交出来,有益无害。”顾长安跟眼前的两个杀手打起官腔,为的只是让决明、杜成找来,有他们二人在,拿下这两个江湖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位大人可是为难我们兄弟了,你那位王爷早在回君澜山时就逃了,连我们也不知去向。”瘦高的人苦着脸摇头,“莫说你了,我们兄弟还得琢磨咋跟上头交代呢。” 顾长安看着那人,想从他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可那人一脸诚恳,也不知是演技卓群还是当真被刘珩给跑了。 “你这酸儒,跟她说那许多作甚,要打便打,反正她也不会放过咱们。” 对面魁梧的汉子浓眉倒竖,瞪着顾长安道。 说话间,四周又聚过来几人,看样子是那瘦高人口中还未撤走的土匪。 顾长安暗叹一声,看来这回是她失算,马失前蹄了。 第二十章 疫区 两方剑拔弩张,顾长安被七八个男人围在圈中,只待做困兽之斗。 她上山来为图行动便利,只拿了匕首聊作防身,她拔出那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横在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那人,警惕着周围其他人的突袭。 “杀了她。”魁梧的汉子磨磨牙,眼中腾起杀意,举刀便向顾长安砍来。 顾长安侧身躲过那随着劲风而至的大刀,后面长剑又平平削过她头顶,这些人都是真正混江湖的人,哪个人手底下都有几下子,不然在胭脂堂也活不到现在。 顾长安跟这七八人转眼就过了十几招,手下已然吃紧,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能。 “看剑!”一柄细长的剑向着顾长安右肋下刺来,剑风凌厉,势不可挡。 眼见剑尖就要刺进她皮肉之时,忽然有人跳进站圈内,将她堪堪往一旁拽了三寸,躲开了那细长的剑。 拉开顾长安的人是决微,同时杜成也纵身跃进战局,立时与两人斗在一处。 决微与杜成分别牵制住其中五人,顾长安压力骤减,招式间也游刃有余起来。 顾长安与两人缠斗间眉心紧锁,明白如此打持久战不是办法,胭脂堂人多势众,他们三人说到底是势单力薄,就算决微与杜成再是个中好手,也敌不过如此车轮战。 正自思量间,忽见山坡上火光晃动,竟像是有大批人马上山的样子。 顾长安眼角一跳,心里忽然明镜似的,都清楚了。 原来这就是刘珩的局中局,计中计。 想来他早已察觉刘隆手段,只苦于无真凭实据,才有意以身诱敌。到今夜刘隆果然上当,猴急地要将刘珩除之而后快,却不想被刘珩拿住把柄。只是……刘珩手上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让刘隆的人竟没在闯入府衙时就一剑杀了他? 顾长安神思一晃,手臂上便挨了一刀,寸许的口子顿时淌下热乎乎的血来,染红了她半幅衣袖。 “决明,留活口!”刘珩的声音从东边传来,听着倒中气十足。 在刘珩说话同时,萧山、知行连同其他亲卫也插入战局,一时局面顿转,那胭脂堂几人转瞬间便被击倒在地,为防他们自裁,萧山和知行迅速将其双手反剪,捆绑起来。 顾长安收了匕首,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珩,从锦袋里拿出玄铁令牌,一甩手扔给还给了他,道:“前招后路倒都备齐了,好计谋。” 刘珩不是没听出顾长安话里的讽刺意味,但他却只微微一笑,瞥见顾长安手臂上的伤时又轻轻皱眉,一招手叫来白辛,白辛握着药瓶子走到顾长安跟前,暗自叹了口气。 顾长安坐在旁边的山石上,任凭白辛给她上药,所幸伤口不深,上了药以后血就止住了,只是疼得厉害,顾长安抿着嘴坐在山石上不说话,脸色阴沉。 “您前脚走,王爷后脚就回来了。”白辛犹豫着,低声道,“南励将军在城外早已整顿好队伍,只等王爷令下,就开拔来剿匪。” “南励,呵。”顾长安揉揉脸皮,她怎么就忘了南励是谁了,那可是刘珩最信任的副将,她倒还想着要先瞒住南励,只怕动摇军心,可笑可笑。 白辛看看顾长安,话到嘴边却又不敢再说了,只得专注在她的伤口上,给包了一层又一层。 南励的人把人去楼空的土匪窝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找到半点有用的东西,最后将气都撒在那几个胭脂堂的杀手头上,把几个人扒光了换上他们的衣裳,又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