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顿时一片轰然叫好之声。 应兰风也带笑说道:“我深喜这少年的才华,如今虽未放榜,却也心知以他之能,必然是前三甲之中的人物了,只因他写了这一首诗给我,我如今便回了一首给他,众位大人看看可如何呢?” 怀真不由凝神细听,只听又有一人念道:“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大家听完,又是拍案赞妙。 原来本朝的科举之时,考生们往往会奔走于公卿大臣门下,作诗投献,以诗词表明心迹,若中了那些臣子公卿的眼,自然也会着力举荐,此也是扬名立身的一种手段。 这会儿这前面念的一首诗,是凌绝所做,名为《闺意赠应工部》,假借新婚女子的忐忑之意,表明自己科考待中之心。后面这一首,却是应兰风回他的,词里行间,虽也以“越女”为名,却实则赞他才情明艳,意下便指他必定独树一帜,蟾宫折桂。 怀真听到这里,忽然觉着有些心下不安,前世这一次科考,明明凌绝投诗给的是小唐,然后便拜在小唐门下……却并不干应兰风什么事儿,这一次却又是怎么样? ☆、第 133 章 因书房内聚集着许多应兰风的同僚跟清客相公等,怀真不便露面,便只好转身自又回了房中。 如此到了夜间,应兰风才回到家里,回房换了件常服,便出来看怀真,却见她正坐在琴后,捧着那本琴谱在看,微微出神似的。 应兰风一笑,上前道:“到了夜间,就别熬这眼睛了,几时看不成呢?”说着,便将琴谱自她手中拿了去,看了一眼,笑道:“我先前还没仔细看过,这本就是世子妃给你的?” 怀真点了点头,心中自想着凌绝之事。 应兰风却把琴谱略翻了一遍,忽然见原先怀真看的那页,正是“高山流水”的曲子,旁边竟有一行隽逸挺拔的字迹,笔走龙蛇似的,写得是: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应兰风念了两声,笑道:“这岂不是唐侍郎的字迹?” 怀真略咳嗽了声,低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还以为是敏丽姐姐写的呢……” 应兰风也并不在意,只又笑道:“唐侍郎这人,真真儿是妙极,可谓金玉其质,玉金其人……委实举世难得。” 怀真不由歪头笑道:“爹怎么不说他还冰雪其心呢。”说完之后,又咳嗽了声,暗中皱了皱眉,自忖说的太唐突了。 应兰风大笑,连连点头称是,忽然想到一事,便叹道:“说的虽是很好,只可惜这般人品,如今竟仍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因在外头两年,也不明白,竟想不到他那跟林御史家的亲事怎么就……说来也甚是古怪,好端端地传出那许多流言来,真真儿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说着便摇头。 怀真听了,也敛了笑容,想到林明慧跟凌景深之事,又想到那日,黄昏烟雨之中,小唐独自一人在小酒馆内自伤的情形。 怀真略镇定了会子,便只低头道:“也不过是各人的姻缘罢了。” 应兰风便也不再说这个,只问道:“方才我怎么听丫鬟说,今儿你去书房寻我来?” 怀真见他提起来,便顺势说道:“我听说爹回来了,本想去见,不料见许多人在,倒是不便打扰,爹,为何我听着……说什么小凌公子的事儿?” 应兰风听了,又且大笑,道:“你是说凌绝么?这少年委实是极好的,我很喜欢,明儿定要着力举荐,只是纵然不去举荐,只怕他也能稳稳高中,似那样良才美质,若是到了殿前,皇上自然也要叹少年天纵的。” 怀真听了,暗中只翻白眼,忙说道:“爹……既然是这样,那你何必又去举荐什么?他爱如何,是他的造化罢了,爹别去插手了。” 应兰风见她如此说,却笑道:“这是什么话,他如今已经投诗给我,我也已经回了诗文给他,如今满京内的人大概都知晓了……何况就算他不投诗过来,我也很属意他的,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