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究竟。 春晖绘声绘色地笑说了一番,末了道:“我们这一伙儿人,当时都被他吓呆了……放着公主不去要,也不知暗中看上了哪家的女孩儿……都也好奇着呢,后来因沙罗之事,唐大人金銮殿上那么一讲,才知道不是谁家的,正是咱们的怀真妹妹,可巧不巧呢。” 唐绍听了,越发刺心,微微冷哼了声,幸而众人都未留心。 李霍目瞪口呆,盯了凌绝半晌,终于说道:“凌兄弟……是几时留神了怀真的?” 凌绝见问,便淡淡一笑,说道:“大概……是在表哥于军中历练之时。” 李霍被堵了一堵,又见他总冷冷地,不由也有几分不顺眼。 张珍见气氛有些不对,忙说道:“小绝才气诗情却是一流,应伯父很是欣赏他呢。” 李霍跟唐绍对视一眼,他两个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有些瞧不惯那些文绉绉的。 唐绍便笑道:“我也时常听说凌兄文采风流,只是……古人常说,酒能助兴,因为一杯酒,引出多少绝世好句来,只是可惜了,你偏不能饮酒,何其古怪。” 李霍觑着凌绝,也道:“别是人家不屑跟咱们喝酒罢了?” 春晖跟应佩隐约有些瞧出端倪,两人便相视一笑,春晖便开脱道:“霍弟,话怎可如此说,你同唐侍郎远征沙罗,又封爵又升官,建立不世功业,谁敢不给你面子呢?委实是他不能喝。” 李霍便道:“哥哥休要为他说话,众人都喝的高高兴兴,独他冷冷地,却是什么意思呢?退一万步说,将来怀真妹妹嫁了他……难道他也是这般冷冷的?那妹妹岂不是要哭死了?我把话撂在这儿,纵然今儿他不肯赏脸喝这酒,等他们成亲那日,却也不能放过他。” 唐绍见李霍发怒,一喜,听到说“成亲那日”,胸口又发闷,便也笑说:“凌兄怕是对着我们才冷脸,对别人难道也如此?只恨我们脸面不够大……又不是那御赐的酒,还是罢了,休要强人所难。” 凌绝见他两人一唱一和,一黑一白的,到底也是年少,受不了同辈相激,便道:“倒不是不能喝,表哥既然开口了,我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说着,竟倒了一杯酒,便站起身来,道:“多谢表哥吉言,这杯我便先干为敬,等我跟怀真成亲之日,再行尽兴。” 凌绝说着,便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春晖应佩见状,目瞪口呆,张珍看看凌绝,又看看李霍唐绍,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李霍见凌绝吃了,却叫一声“好”,道:“这才是豪爽男儿呢!”一笑,自己也举杯吃了。 唐绍见凌绝饮了,便也举杯道:“凌兄吃了霍儿那杯,我这一杯,可赏脸么?” 凌绝是个机敏之人,早察觉唐绍仿佛有些针对自己,如今四目相对,又想到先前怀真每每前往唐府……只怕…… 凌绝隐约有些明白,横竖已经饮了一杯,此刻更不肯示弱,拿起酒壶自斟满了,举杯便道:“承蒙唐兄看得起,请了!”一仰脖,痛快又喝了。 李霍见了,便笑对应佩跟春晖道:“哥哥们还说他不会吃酒,可见是骗人的!” 凌绝连吃了两杯,便坐了回去,顷刻间,脸便红了起来,看人的眼神依稀有些不对了,只是仍竭力撑着。 春晖跟应佩先前见凌绝面不改色,还以为他酒量见长,双双地松了口气,当下众人又推杯换盏,吃喝起来,谁知才又开始说闹,凌绝忽然抬手,猛地一拍桌子,“啪”地一声,顿时之间,桌上的杯盘碗盏都跳了跳。 此刻应佩春晖手中举着酒杯,正在敬李霍,唐绍在旁笑吟吟看着,被如此一震,面前的酒也洒了出来,张珍正夹了一筷子荷包里脊,才送入口中,冷不防听得一声巨响,吓得便掉了出来,只瞪眼看着凌绝,不知发生何事。 众人一时都鸦雀无声,均看着凌绝,却见他蓦地起身,醉颜酡红,指着唐绍,咬牙切齿说道:“你尚未喝!” 唐绍略觉诧异,便挑了挑眉,道:“方才已经饮过一杯了。” 凌绝道:“你扯谎,快些喝了!”说着,便拿起杯子,竟走到唐绍跟前,扬眉冷笑道:“如何?莫非你怕了?” 唐绍越发愕然,春晖一惊之下醒悟过来,笑道:“小绝……是醉了不成?” 应佩忙也起身照应,谁知凌绝才说了那句“你怕了不成”,眼前一花,双腿发软,身不由己地往前栽倒下去。 唐绍“哎哟”一声,又给酒水洒了一身,忙将他扶住。 正好应佩赶来,好歹从旁也搀扶着,又惊又笑,道:“果然是醉了。” 唐绍啼笑皆非,道:“这样快就醉了?稀罕!”回头看一眼李霍,两个头一次看凌绝喝醉,都觉好笑。m.IyIgUo.nEt